維持秩序。”
“還要在城外搭建草棚此時又是蚊蟲滋生時節,人一旦多起來,屎尿成堆,容易滋生疾病,城中也急需堆積大量藥草,以防萬一。”
此時的情況并不算嚴重,過來的并不多,可一旦難民成海,如汪洋般涌來,再做打算就已經完了,怕就怕在若是有心懷歹念的人混在當中,趁機奪城,那就來不及了。
回到縣衙之后,耿青也留在衙門里等待差遣,縣令著人去將城外營地操練兵卒的安敬思叫回來,再將主簿,及六司聚集公堂,講了城外看到的一幕,幾人也都公門中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饑荒、大旱、洪澇、瘟疫,哪次沒有難民遷徒,不走基本就是等死。
商議到了下午,眾人這才各自領了差事散去,耿青出了衙門,徑直去了金刀幫,找上竇威將幫中藥材悉數取出,倉中糧米也拉出一半。
起初,這大漢還有些不舍,被耿青踩了一腳,罵了句“這種關頭還抱著這些東西,那就是等死,待城中平穩了,何愁掙不回來?”
漢子這才讓人準備東西,裝了好幾輛大車,一應拉去了縣衙,為此還得到趙弘均的贊賞,令得竇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杵在那兒搓手。
但不久,真正忙碌才剛剛開始,到了第二日,耿青進城的時候,聽說城西外已經聚集上千難民,縣令在衙門里忙的焦頭爛額,路上不時看到騎馬的差役奔波,幾家大戶的糧車來來回回的運著糧食,附近酒樓、茶肆也大多關門謝客,就連紅樓那邊也是如此,將多余的食材交由官府統一調配。
耿青也被分配了差事,便是和安敬思帶兵卒去城外巡查難民居所,當然這差事是他主動討要的,就是想順道看看,里面是否摻雜了沙陀人,早知,也好早做準備。
城外兩里辟出的空地,足夠容納數千人,棚子延綿展開,俱是茅草樹枝、破布搭建成,耿青坐著馬車從附近行駛而過,一張張面容饑黃寡瘦,表情麻木,女人抱著孩子呆呆的坐在棚里,仍由孩子哭鬧;拄著木棍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端著缺口的陶碗向著馬車伸來,隨后被后面沖來的幾個孩子擠到在地,眼睛渾濁的就那么坐著,連爬起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看著伸來車窗幾雙烏黑小手,耿青將備好的十幾張餅子遞到他們手上,隨后下車,將地上的老人攙起,將最后一塊餅子放去他手里,扶去那邊草棚坐下。
“老丈,問你一件事,你從哪里來?”
老人摸著餅子舍不得咬,掐著一點面屑抿去嘴邊,慢慢咀嚼,或許聽到詢問他家里,老人偏了偏頭,望去來時的方向,聲音沙啞哽咽,斷斷續續的嚅出一些字眼。
“云州他們北邊過來他們故意的趕人靠近城池要奪城我家里五口人都死了”
“什么?!”
耿青瞪大了眼睛,原本的猜測,終于在老頭這里印證,但為什么周圍沒有一點消息?
陡然聲音脫口,余光之中,附近草棚有幾道身影朝這邊望來,其中有人目光一厲,似乎察覺到了青年的異樣,伸手抹去草堆。
“大春,走!”耿青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跳去馬車,站在車輦上朝周圍難民大喊“施粥了,前面城中大戶施粥,大伙快去——”
話音傳開,原本或躺或坐地上的一道道虛弱的身影紛紛爬了起來,混亂的朝城墻那邊搭建的粥棚涌去。
人潮還未聚集的剎那,大春揮著鞭子將促馬拉動車廂徑直往前行駛起來,同時,他嗓門極大,朝著周圍吶喊。
“安縣尉,救命!!!”
遠處,安敬思正帶著兵卒阻止難民陡然掀起的騷亂,陡然聽到這聲,轉過頭尋著聲音望去,混亂的人潮之中,兩三道身影逆流著人潮奔向馬車。
其中一人口中含刀,直接跳去車輦,被有了防備的大春一腳正中臉上,給蹬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得意,車輦另一頭,一個披頭散發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