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還有深深的指印,就像按住頭活生生擰下來的。”
茶肆里,頓時一片嘩然。
聯想到那幅畫面,不少人重重吸了口涼氣,這手段比他們聽的那些異志小說還來的毛孔悚然,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其中有人疑惑。
“狐先生不是說飽讀典籍嗎?怎的武功也這般好?”
話語剛落就被人打斷,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揚了下手:“讀書人武功也不差的,不過這般高強的,確實少有。”
讀書人雖有武藝傍身,但多數將精力放在學業、仕途,還能將武功練到這種程度,又得朝廷光祿大夫的官職,學業想來也不差的,兩者并駕齊驅,放到天下都顯得極為稀罕。
知曉狐先生底細的人,其實飛狐縣也有不少,但沒人愿意說出來,一則有狐先生為門面,這三年間鬧事的綠林強人越發少了,二則,飛狐縣出了一個從二品的官員,哪怕是文散官,在這種地方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就算蔚州來的刺史,到了飛狐縣地界,面上都要客氣不少。
喧囂的茶肆外,遠去飛狐縣城的方向,幾匹快馬并未進城,繞著城墻轉去了通往西南的一條碎石大道。
‘駕!’的暴喝聲,一行騎士再次加速起來,沿著途中上工礦場的路徑拐到了一座小鎮,并不用向路人打聽,熟悉的去往一條寬敞的盤山路,延綿的山勢外,落在視野間的,是蒼翠的大山,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不停響起在頭頂上方的林子里。
“駕!”
“駕!”
拐過前面的彎口,視野變得寬闊,遠方的山腳下成片的田野映在了眸底,一條白色的碎石小路筆直的延伸到一座村前,里面修了不少兩三層的樓舍,高高低低參差一起,像座小城。
“吁!”
數名騎士下了山道,快至村口時,緩下了速度,在村口前停了下來,附近農人直起腰看了他們一眼,仿佛并不稀奇,繼續在田間忙碌,光著屁股的小娃,滿腳稀泥的在水溝踩來踩去,好奇的看著村口停著的幾匹大馬。
清晨的陽光拂過山野、村落,整潔的地面延伸過去,幾個著甲的騎士快速走過,穿行一排清脆搖曳的萬年青時,前方的院落里,一身青衫,發髻整潔的身影正坐在樹下,雙手壓在膝蓋,臉色冰冷,閉著眼睛似乎在想事情。
腳步聲靠近過來,他緩緩睜開眼,進來院落的幾個騎士紛紛抱拳半跪,青年半耷著眼皮,看了眼他們,聲音尖銳嘶啞。
“信函放下就走吧。”
“是。”
那三人從懷里取出一封信函,恭敬的放去石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院落離去。
良久。
樹下的青年拿起信函起身,走去閣樓后面。
一個青袍系有綸巾的身影正拿著掃帚掃去墳塋前的落葉,曾經嶄新的墓碑斑駁了青苔,已變得陳舊。
“季常,信,應該是你兄弟送來的。”
沙沙的掃帚聲停下來,斑駁的陽光里,黝黑的臉龐泛起笑容,將信函接過,隨意的在墓碑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