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夫君,有些陌生?!?
巧娘生怕女兒疏遠,讓剛回來的耿青心里不舒服,此時的耿青哪里有這樣的想法,邊走邊逗著,回頭朝妻子笑道:“從小就沒在身邊,人生是常理,為夫豈會不懂?往后多處處,反正也不走了?!?
“不走了?”
巧娘驚喜的開口問道的同時,周圍一眾女人也驚喜的齊齊偏頭看來,那眼神仿佛能將耿青整個吞下去一般。
快至中堂,王金秋將兒子喚到身邊:“不走了,那朝堂怎辦?”
“往后長安周圍數(shù)州,我便是朝堂。”
耿青走進中堂,看著貢桌上父親耿有喜的靈位輕聲說道。
屋外,彤紅的霞光漸漸西沉,黑夜籠罩天地時,頗具氣勢的府門大紅燈籠照亮周圍,數(shù)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門口,車中下來的幾人,走上石階遞上了拜帖。
“還請勞煩通報雍王,州判司屠是非、長安參軍錄事王飛英、故友秦懷眠前來拜見。”
門口的侍衛(wèi)對視一眼,大抵之前雍王有過吩咐,早就知曉會有人來拜訪,當即也不阻攔三人,向一側(cè)退開,伸手朝府內(nèi)一攤。
“雍王有吩咐,若有故人來訪,自行進去。正好,楊統(tǒng)軍也在,三位請?!?
屠是非、王飛英聽到楊懷雄的名字,不由抿了抿嘴,當初三人,也就對方一路跟隨耿青,如今可謂一飛沖天了。
“懷眠兄,請?!蓖朗欠鞘諗啃纳?,朝衣袍趕緊,發(fā)絲梳攏整齊的身影拱了拱手,后者雖然洗漱打扮,可牢中多年,精神萎靡,出來后,胡須也懶得修剪,亂蓬蓬的一團,看上去頗為憔悴。
他點了點頭,三人齊齊走去前院,院中四處燈籠高掛,途中遇上的家仆丫鬟俱是一臉喜氣,禮貌的朝三人行禮。
沿著鵝暖石鋪徹的石道過去,前方中堂燈火通明,一撥撥丫鬟端著菜肴走過檐下,在堂中穿梭,擺上滿滿的幾桌。
廳里老婦人、眾多女眷也在,不過隔了屏風坐上三桌,鶯鶯燕燕的說笑,耿念拖著五個弟弟妹妹,拿著糕點在墻角說著悄悄話,指著與幾個兇悍的人說話的爹爹悄悄給弟弟妹妹說起‘那是爹爹’‘一直在外面當官,很少回來?!銈冞€小,做為兄長可是知道的?!蓞柡α?,什么都懂’之類的童稚言語。
那邊,耿青看著墻角不時朝這邊偷看的兒女,朝他們笑了一下,幾個小人兒頓時一哄而散,跑去找各自母親去了。
除去耿念、耿歆,尚有三男一女,都才堪堪能跑,那笨拙逃散的模樣,令得耿青笑出聲來,這時,門外管事進來通報,說外面來了三個客人。
“誰???”大春起身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屠是非三人已經(jīng)進了檐下,站在門口就朝堂中首位的身影拱手躬身。
“屠是非(王飛英)拜見雍王。”
三人中,唯有秦懷眠直直站在那,耿青也走到門口仔細的端詳多年未見的故人。
兩人久久對視,堂中都沒人敢說話。
好一陣,耿青跨出門檻,雙手拍在對方雙臂,“道謝就不必了。”
突兀的一句話,令得秦懷眠表情愣住,隨即失笑的拿手點點耿青。
“還是這般脾性。”
頃刻,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耿青讓另外二人起身跟上,便攜著壯碩書生一起走進中堂,揮手:“人到齊了,開宴——”
家人團聚、故人重逢,一生里最好的幸事,耿青更將秦懷眠介紹給了李存孝、李嗣源、夏魯奇等人,屠是非、王飛英也上前一一見禮,開席之后,幾杯酒下肚,便拉起楊懷雄說起了往事。
大廳里氣氛漸漸熱烈,觥籌交錯間,坐在耿青旁邊的壯碩書生喝了幾杯,滿上后,端著酒杯忽然走出中堂。
喧鬧吵雜聲音遠去身后,他靠著柵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