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輕搖的樹枝后的半輪清月。
“在想什么?”
片刻,耿青提了長嘴小酒壺出來,翻過柵欄坐到了上面,他臉紅紅的,剛才在廳里被勸了不少酒。
一旁,秦懷眠沒有看他,只是望著那輪清月。
“什么都想,又什么沒想,出來后,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變得有些陌生,忽然覺得,在牢里待一輩子也不是什么壞事。”
“你那叫縮頭烏龜,遇上事了,就藏起來,不敢面對。”耿青笑了笑,伸手他在肩頭拍了一記,隨后指去庭院。
“看,以前啥都沒有,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
“那季常高興了嗎?”
“不高興,又很高興。”耿青低頭笑了笑,忽然又笑的大聲了點,“懷眠兄,你這心性真要改了,世道不同,不能以往日的眼光再看待,李唐沒有了,現(xiàn)在是大梁,往后又是誰當皇帝?反正變來變?nèi)サ模残倪^好你我的日子就好。”
吹過來,檐下安靜了一陣,耿青微微嘆了口氣。
“以往你我、還有謝書生,做經(jīng)論道、敞談天下事,如今謝瞳已離世,就只剩你和我還在,希望大伙都能好好的。”
聲音又沉默下來,那邊秦懷眠也微微嘆了聲。
“那季常,往后可有什么打算?我意思,心里理想。”
“愿天下太平,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書讀,不知算不算?”耿青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翻過身來下到地上,晃著手上酒壺,走去大廳,身后,書生叫住他,托袖拱起酒杯。
“今日過后,我想去天下看看,看清自己要走的路,到時再回來!”
耿青轉(zhuǎn)過身與他遙遙相望,片刻,舉杯也敬了過去。
“你有的忙,過幾日我也要忙起來了,西北出了點事,得過去看看。到時就不送你了,不過還是希望,走遍天涯后,還是能回來幫襯兄弟。”
書生點點頭:“會的。”
“飲勝!”耿青舉杯一拱,仰頭喝下。
“飲勝!”
兩人亮了亮杯底,一起回到大廳,宴會一直持續(xù)到深夜才散去,耿青將人一一送到府外,看著乘車離開的書生,笑著搖了搖頭,腳步有些虛浮的轉(zhuǎn)身進去。
他還保持些許清醒,從不敢讓自己真的喝醉,畢竟之后還有許許多多的事等著他這個雍王去處理。
不久后的幾日,長安兵馬悄然而有序的調(diào)動,經(jīng)劍南西道前往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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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有一章了。
明天結(jié)束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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