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語說到一半咽回肚里,京城之中,他并不擔心對方會殺了他,最多談不攏,拂袖離去。可那人若已經來了開封,以耿青的性子,定然還有其他手段留著備用。
起身到一半,敬翔頹然坐回椅上,看著對面的謝彥璋,咬了咬牙。
“雍王有何吩咐?”
謝彥璋贊賞的點了點頭,之后,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拍拍敬翔肩膀,徑直下樓離去。
不久之后,這位當朝宰相也隨后離開,到的翌日早朝,議完軍政,北伐魏博的事宜后,按照常例與張漢杰、趙巖等人步入側殿說些貼己的話。
趁著幾人馬屁停頓的功夫,一向沉默的敬翔忽然開口提及祭天、祭祖的事。
“晉人抵御契丹,陛下北伐魏博,趁此空當,不妨去洛陽祭告蒼天、慰藉太祖,佑此戰奪回河北,陛下之名威服四海。”
朱友貞是在洛陽登上皇位,可謂龍興之地,祭告上蒼、祖宗保佑,正好合他心意,順道一路游玩山水,看看宮里看不到的景色,沿途還能招民間各色婦人陪侍,算是慰勞今日的繁忙。
光是想想,朱友貞心里就覺得美。
之前拿何仁君母子撒氣的惱怒也漸漸散去,不由回頭看去彷如透明人的敬翔,贊賞一番,惹得張漢杰兄弟翻白眼。
而一旁的趙巖趕忙叮囑:“陛下祭天祭祖不可謂不好,可出了開封,當多帶兵馬跟隨,誰知道那耿青會不會突然就來。”
此人治理朝政能力或有所欠缺,可爭寵上,卻絲毫不讓的,他對那位雍王還是有些印象,當年不聲不響就有了左右皇位的權柄,而這敬翔平日不說話,今日忽然提了這個建議,當是要小心一些。
“蠢話,朕出行,豈會帶少許人手?”
朱友貞笑了笑,擺手打斷,此意已在他心里扎根,腦子里如何想的,眾人也不知,只得跟在后面又說了一些阿諛奉承的話語,言及魏博軍略,倒是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到的快到晌午,方才被皇帝遣散出宮,帶著旨意下去準備前往洛陽的行程。
“去吧,去了就不用再回來了。”
馬車出了皇城,撩開的車簾里,敬翔看著漸漸遠去的皇城門,輕松呢喃。命運無常,想不到會有這么一日,自己會幫一個將自己送入大牢十年的仇人。
心里終究是復雜難言的。
五月十五。
皇帝的御輦出了皇宮,隨行五千控鶴軍,以及身邊禁衛,浩浩蕩蕩的跟隨有著巨大華蓋的馬車沿著官道向西筆直去往洛陽伊闕,拜謁宣陵,祭拜太祖朱溫。
而在不久,隊伍離開之后,開封城門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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