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時不知時日過,悲時才覺時光磨。
自由不覺天地闊,困縛才知寸土窄。
溫沅汐連續幾日在房內,不是窩在床上,就是趴在桌上。幸好駱墨玨每日都會過來與之閑聊,幫她排解一些憂愁,消磨一些時光,要不然她都覺得她會因此而郁郁而終。
在周嬸陪同下再三確認過后,溫沅汐一臉喜色地換上了一身駱墨玨為她準備的新衣,猶如初出金絲籠的雀靈一般,當日就拉著駱墨玨去園林禍害了不少名貴的藥苗,一臉無辜地看著駱墨玨,好似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駱墨玨搖頭嘆氣,為了藥苗的安危,最終將她哄著、拉著、拎出了園林,雖未禁止她的進入,但也對著手下的仆人再三交代了一些名貴難尋的藥草苗,絕對要遠離溫沅汐。
溫沅汐內心受挫,但也深知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很好的養植者,便放棄了園林和別院,轉身將目標放在了別院外的街道商鋪上了,日日都拉著駱墨玨到處閑逛,每每都是夜色漸濃,方肯回歸。將幾日行動不便而歇下的腳步都補了回來。
駱墨玨自是隨著她,白日陪著她閑逛,夜間埋頭于醫術中,苦尋驅寒良方,或是根據醫典藥箋配藥制作藥丸。所以連日來都過得相當忙碌和充實,一日休息不過一兩個時辰,雖是強健練武之身,自也是有些吃不消,日漸有些削瘦和憔悴,也惹得周叔擔憂不已,心里不停埋怨著溫沅汐,卻礙于駱墨玨的囑咐而敢怒不敢言。
溫沅汐好動好玩,碰上好玩的總是忍不住想嘗試一番,跟駱墨玨在一起后,深感駱墨玨對她的寵溺之心,心下歡喜之余卻也有些有恃無恐和變本加厲,一心渴望著駱墨玨更多的陪伴和寵愛。所以也導致了駱墨玨除了日常培育藥草和為她研究醫書外,基本每過幾日都會多幾樣新的任務。
自從第一次駱墨玨為溫沅汐選了白玉芍藥的發簪后,溫沅汐時不時會讓周嬸給她換新的發髻樣式,然后拉著駱墨玨給她挑選發簪戴好,次數一多,慢慢的她便不找周嬸梳發,而是纏上了駱墨玨直接為她盤發髻。駱墨玨起初還有些為難,畢竟只是旁觀了周嬸為她打理發髻數次,自己也從未上手,但敵不過溫沅汐扯著袖子搖晃,只好硬著頭皮為她盤發。一開始發髻總是松松散散的,發辮也是時粗時細;發絲還會時不時困于木梳之上,扯痛溫沅汐。駱墨玨也曾想過放棄,但當看到溫沅汐絲毫不介意凌亂的發髻,還頂著發髻拉著他歡喜逛街,被扯疼了會強忍著不說,依舊微笑地享受他的折騰,他便心軟了。為了能更好的勝任,只好多次求教于周嬸,深夜總是拿著自己的頭發編織著發辮,熟能生巧,最后竟連各國的時興發髻都學了一遍,每兩日都會為溫沅汐換新的發髻,讓溫沅汐既滿足又贊嘆。
另有一日,溫沅汐拉著駱墨玨在街上閑逛,偶遇街上一些名門千金,看見對方十指紅蔻丹很好看,對著自己的十指喃喃自語“很好看呀,我也想涂染。”
駱墨玨當日帶著溫沅汐去酒樓歇腳時,借故離開了少許時間,專門去詢問了做法,回去便叫人準備好了鳳尾花和明礬等材料,搗鼓了一夜,一早在給溫沅汐盤好發髻后,便為其涂染。
看著都包裹好的十指,溫沅汐來回看了看,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駱墨玨收拾著殘留的汁液,搖了搖頭“還不行,等過兩日,要拆開再染一遍。”
溫沅汐看見駱墨玨雙手有不少地方都沾染上了淡紅色,驚慌之下拉著他的手急忙問道“墨玨哥哥,你的手?”
“不小心沾染到了。”駱墨玨攤開手,表示只是染料,“無妨,過幾日就褪掉了。所以,這個即便染好,也只是持續一段時間,會慢慢褪化的。”
溫沅汐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十指,由衷感嘆道“墨玨哥哥,你真的好厲害,什么都會。”
“都是現學的,可能做的不是很好。”
溫沅汐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