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溫沅汐都顯得精神不振,心事重重,也未曾踏出寢宮,膳食也用得很少,惹得宮人侍女們甚是擔憂。
小寒原以為收到期待已久的來信,溫沅汐應該很開心才對。之前都是立馬就精神奕奕地提筆回信,如今她都詢問過好幾次是否要回信,都被溫沅汐無精打采地搖頭拒絕。小寒覺得事情很不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感,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正當小寒為此愁眉不展,苦惱不已之時,溫沅汐卻在午睡起身后,立馬吩咐眾人為她梳妝打扮,一身標準普通宮裝,一戴好面紗,便拉著她急急忙忙地趕往溫昊陽的太子東宮前去探視。
一路上,小寒幾次三番地詢問溫沅汐去太子東宮的意圖,皆被溫沅汐無視。她心中疑慮更甚,卻見溫沅汐腳下的步伐更為急促,無奈之下只好緊緊跟隨。
風風火火地趕到太子東宮,揮手打發(fā)了門口的侍衛(wèi),溫沅汐帶著小寒一路小跑前進,卻在花園處撞見太子東宮的新人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相談甚歡。溫沅汐本就不喜跟這些人打交道,再加上心中有急事要找溫昊陽商討,對她們只是略微點頭便要走。
而那群新人見溫沅汐身邊無眾多侍從跟隨,毫無排場,便認定其身份低微,對其這番不恭敬的行為甚為不滿。又因西澗的貴族女子在未出嫁之前是不可在外臣和外男面前展露真容,溫沅汐作為西澗最尊貴的長公主,也一直被溫昊陽小心地保護著,基本上除了她至親和身邊侍奉之人,并無人知道她真實樣貌。溫昊陽成婚之后,溫沅汐也只是派人送了禮,并未親自前來相見她所謂的嫂子們,自是兩不相識。
皆言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常言踩著別人方能借勢揚威。而后宮的女人們對于此道往往都是無師自通,隨時隨地皆可運用一番。其中一位衣著華麗,趾高氣揚的女子喊住了溫沅汐,大聲出言呵斥道“你是哪家小姐,這般沒有規(guī)矩,見到本宮居然連宮禮都不施,簡直大膽!”
小寒聞聲便來氣,上前便想譏諷反擊,卻被溫沅汐一把攔住。小寒不解地看著溫沅汐,溫沅汐余角看了她一眼,回首將那位名義上的嫂子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那人見溫沅汐不僅不認錯,還用不屑的眼神看自己,又扭頭看了看一旁,見身份低于自己的兩位夫人正交頭接耳,頓時覺得顏面掃光,怒火沖天,返身就想上前教訓溫沅汐。剛走至溫沅汐的身旁,一手隨即高舉,正要落下之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喊聲。
“嘉涵長公主。”一人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對著溫沅汐恭敬地躬身行禮,“公主,您怎么來了?”
“錦婳。”溫沅汐側目看著那名抬手的女子驚恐地收回手,默默退到了一邊,如喪家犬般地低頭不語。
溫沅汐搖頭微嘆,隨即拉著錦婳問道“皇兄呢?”
“太子殿下正在沐墨齋跟幾位大人品茶。”錦婳恭敬地說道,“公主先去太子寢宮休息片刻,我這就去告知殿下。”
溫沅汐點點頭,見錦婳離去,又望了望一旁的人群,兩名夫人連帶著隨身人員立馬躬身行禮,出聲喚道“參見嘉涵長公主。”
溫沅汐略微抬了抬手,說道“免禮。”
小寒不滿地看著原先的女子,溫沅汐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便往太子寢宮方向走,小寒不甘愿地瞪了那女子好幾眼,直至視線看不到了,方肯罷休。
在去往太子寢宮的路上,她們又遇到了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那人對她微微一笑,她亦點頭微笑回應。
兩人擦身而過,行禮起身后的小寒緊貼著溫沅汐的耳邊說道“公主,這位是如貴妃的妹妹。”
“那剛剛那位就是兵部尚書的女兒了。”
“嗯,公主,您剛剛怎么就這么輕易放過她了?”小寒甚為不甘地問道。
溫沅汐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小寒,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