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處,讓樗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感悟了“喜”為何物。而鸞凰的到來,卻又為這對莫逆之交增添了新的火花。夫子以自己作為過來人看待他們,覺得鸞凰是勇敢追愛的姑娘,千里迢迢來追尋著樗兮,對他更是多番勸誡,讓他勿辜負如此有意的姑娘。一提到“情愛”之事,樗兮自是將其化作一個辯題,想與夫子再度談論一番。一句“何為情?為何要愛?”讓夫子遲遲不語,沉默許久,夫子遙望著遠處,平靜地說道:“這世上何事何物皆能成為所論之題,惟有‘情愛’不適合,不能談論,不能講述,非自身所感所悟,他人之語皆不可聽,不可信。”
見樗兮和鸞凰皆是一副疑惑樣,夫子淡笑道:“日后你們自然會懂,”一手按在胸口,輕聲說道,“聽這里的就好?!?
這番言論對樗兮而言并無太大影響,卻深深影響了鸞凰。雖聽不懂夫子的話,但她卻無比好奇能讓樗兮這般愁緒的“情愛”到底是什么?經過短暫的思索,她決心一定要將“情愛”弄懂,然后便能為樗兮解惑。
可夫子又說不能談論,不能講述,還得按著胸口,鸞凰一時也是十分愁緒,突然了悟自己明白了樗兮的愁緒,心中覺得很是有趣。鸞凰閑時翻閱凡人撰寫的書籍,將說明“情”與“愛”的解述統統抄錄了一遍,望著書寫的滿滿的一卷竹簾,鸞凰還是無法理解其中“情,從心,人之所欲?!?、“情也,喜怒哀懼愛惡欲,與生俱來?!?、“情于心,系于念?!?、“愛者,仁也?!?、“愛以行而為?!薄此坪唵?,卻又如此的似是而非,鸞凰不解,愁苦之極去求教夫子,夫子哈哈大笑后,告訴她:“你不就是情愛之所在,如此千里迢迢來尋他,不正是你心中有情愛?!?
鸞凰更為迷茫,扭頭看向遠處的樗兮,不懂夫子所言,可夫子以為說中了她的心事,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一女子毫無顧忌地來追尋一男子,這就是情愛咯?!?
因夫子的最后一句話給了鸞凰很大的啟發,她便到處尋找女子,問其是否要去尋找一男子,又為何要去尋找這男子?嫁做人婦的女子皆言尋男子是人之倫常,尋找一處安生地。未婚的女子則有些不同,有些害羞地搖首,閉口不言,有些則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描繪著則是對日后男子的期許,容貌、家世、行為舉止都有了明確的要求,原本只是懵懂的鸞凰,因信息太多太雜,整個也懵圈了,對“情愛”更是聞字便頭疼。
因樗兮初來乍到,又有一連串的奇異行為,便被眾人認定成了癡傻之人,臨近學堂的幾家農戶,家中雖有豆蔻妙齡女子聞其有俊美容顏,但皆不愿托付于癡傻人,便都是聽聞便忘。不料樗兮自從跟夫子同住之后,好學善辯,加之在探討的過程中還常常能為夫子指點一二,增長見聞,夫子每每開懷都會對學子們說,樗兮是一個妙人,才智無雙。學子們反問:他不是一個癡傻之人嗎?
夫子答曰:若他是癡傻之人,怕世間再無清醒人了。
夫子的這番贊賞讓休假歸家的學子們紛紛學舌給了自家長輩,夫子可謂是學問大集之人,門下弟子無數,皆是才智大成之人,可他從未夸贊過任何一位弟子,如今卻夸贊了一位外來之人。因夫子名聲在外且響亮無比,連帶著未出三日,樗兮的名氣已經從學堂傳至大城鎮的大街小巷。
眾人好奇,紛至沓來想觀其人一面,原先是崇尚學問之人來探討,隨后是好奇之人來窺探,之后便是無數妙齡少女攜親而至,山舍越發的熱鬧,也越發讓人煩惱。
山舍本也有女弟子入學,不過皆是六七歲的女童,女弟子一般是四歲入學,學至十五歲便會被家人領回家安排婚事。但由于世間對婚嫁之事越發重視,尤重女子才藝和婚后管理,加之倫理之道興起,認為女子四歲至十五歲皆在外學習,而后十五歲又要離家,成為他人婦,無法承襲自家雙親膝下,孝敬自家父母。此論一出,世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