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平局。
倒不是多想要贏,只是不喜歡輸。
這是顧淵一直以來的勝負觀,即使自己受傷了不能上場,但集體榮譽感這種東西,卻是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里。
但可能有些人不會這么想。
和池妤并肩坐在綠茵場邊的時候,余光里掠進女生的側(cè)臉,帶著青春年少的生氣,輪廓分明,太過完美而在心里浮出“難以接近”的感覺。卻非常干凈。如此近的距離,可以清晰看見那些輪廓的線條如何勾勒成她的側(cè)臉。而耳朵到下額到脖頸。視線被盛得滿滿。
顧淵握了握擱在腿上的雙手,巧克力的包裝袋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男生個子高,坐在那里就遮擋了一些光,在池妤的臉上投下了些許陰影,她感受到?jīng)鲆狻^D(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他正好看著自己,不由地微微紅了臉。
腦海里像是下起了六月的雨,淅淅瀝瀝落下來,飽滿的情緒溢得到處都是。
這時,耳朵里卻突然響起了體育老師章程的嘶啞咆哮“傳球啊!你在看什么呢?!”
移開交錯的視線,顧淵的目光落在了綠茵場上,不由地皺了皺眉,沒有穿訓練背心的主力隊員那一隊里,代替他來到了九號位位置上的高二學長林洋,正一個人悶聲不吭地帶著球。
在三名防守隊員的包夾下,縱使他不停地左沖右突,球也很快被斷了下來,被后衛(wèi)一腳解圍出了邊線。
在這支球隊里,有那么幾個人擁有著無限帶球的特權,教練章程對于陸晨和現(xiàn)役隊長——高二的楊天辰這些人相當寬容,因為他們擁有著遠超常人的腳下技術,但其他人絕對不在免檢產(chǎn)品的名單里,包括顧淵在內(nèi),其他隊員在場上的動作都被“一帶一傳”兩個步驟牢牢地限制著。
林洋自然也是如此。
“喂,你怎么回事,剛剛和你說的動作要領都扔掉了?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啊?踢球要帶腦子!能考進南華高中來的學生,有哪一個是智商差的?有哪一個是腦子不好使的?林洋,你都在球隊里踢了一年多球了,為什么連兩腳球三腳球這樣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又不是讓你們?nèi)ヌ呗殬I(yè),非要一腳出球。少帶帶球很難嗎?你看看你浪費了多么寶貴的進攻機會?”
章程人瘦瘦高高的,將近一米九的個子,說話時唾沫橫飛手舞足蹈,林洋低著頭站在他的面前靜靜地聽著他的批評,楊天辰站在一邊摟著他的肩膀,其余的隊員則圍成一圈站著,將章程和林洋圍在中間,
“奇怪……他以前不是這么踢球的啊……”
“誒?他剛剛踢得有什么問題嗎?”池妤問。
“額……該怎么和你解釋呢……”要給一個對足球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解釋屬實有些費勁,顧淵歪著頭想了想,“大概就好像是一場接力賽,前面的人按部就班地傳接棒,但到了最后的時候,本該傳接棒的人卻沒有將接力棒交給下一位,而是選擇了直接沖向終點。雖然是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的事,但往往會降低整體的效率、”
“哦——”池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對了,你和他以前就認識嗎?”
“嗯?為什么會這么問?”顧淵感到有些詫異,“我……有提過嗎?”
“誒?可是你剛剛說,他以前不是這么踢球的啊,對吧,你好像是這么說了誒。”
“額……”顧淵揚了揚眉毛,目光落回場上,“嗯,沒錯,我和林洋,以前就認識。初中的時候,他和我,就在一起踢過球,雖然那個時候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參加訓練,但對彼此的球風也都還算是熟悉。林洋一直是團隊類型的球員,甘當綠葉的前鋒,算是很少見的類型。”
“哦!原來是這樣!”
“唔,對了,阿魚,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顧淵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以前,也是東陽初中的嗎?”
“啊?我……我是啊。”池妤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