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遷馭風而行,回到了境墨府。
庭院靜寂,拒霜仍在昏睡中,時而黛眉微蹙,時而櫻唇帶笑。
是做了什么夢么?
墨離遷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只覺那如玉的面龐光潔異常,他俯身輕輕觸碰,手感極佳。
對她究竟是何感情,是憐惜?是虧欠?抑或是喜歡?他到今時今日仍未厘清。
然而那自心魂涌起的痛楚,似乎在提醒他,是最后一種。
今日他本想將她藏起來,藏去他看不見的地方,直至他想出解決的方法。
但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他舍不得。
墨離遷長嘆一氣,靜默落座,墨眸微爍,撫摸著她的臉頰,不覺時間飛逝。
一晃便夕晚。
拒霜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忽然看見墨離遷就在身邊。
而天色竟已入暮,不覺一驚。
不會吧不會吧,自己竟然喝醉睡了三四個時辰!?
“師傅!我我沒有發酒瘋吧?”她有些抱歉地看著墨離遷,生怕自己酒后胡來。
“沒有。”墨離遷轉身看向她,她的一雙桃花眸很是澈凈,如林間鹿。
拒霜心中消了憂,卻忽然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今日還未督促長淵吃藥呢!
“啊!師傅抱歉啊,我有事要去找小黑!”
她火急火燎地站起身,對著墨離遷鞠躬,一臉歉意便向前院跑去。
墨離遷神色淡淡,心中卻很不痛快。
“若你喜歡的是長淵,我該如何。”
——
拒霜火速飛到長淵面前,當事人則坐在花叢中,好不自在的模樣。
“長淵!你吃藥沒啊!”
長淵見她呆毛飛起,衣裙褶皺的模樣,橫生笑意。
“你猜猜啊?”
“猜你個頭!”拒霜打開藥瓶,數著里頭的數量,確實少了今日的量,卻又擔心是他故意丟掉。
“不逗你了,我也想多活幾日和你作伴呢。自然是吃了。”長淵金眸微彎看著她。
“不過你今日去做什么呢?怎么太陽下山了才來尋我?”
“唉!別提了!今日師傅請我吃酒,我竟然一杯倒了。”拒霜也就長淵身旁坐下,無奈地撫摸著一旁的白椿。
長淵輕笑,不客氣道。“你的酒量,甚差。”
“你的酒量很好?我覺得啊!你酒量肯定比浮于野上仙更遜!”拒霜嚷嚷道。
“呵呵。你可知我之前有個稱號叫做‘不能說’?意思便是我在場的酒局,最后沒一個能說,全醉倒了。”
“曾經曾經曾經,你們這些前輩,總是拿以前說事。好漢可不提當年勇!”拒霜不以為然。
“你們這些后輩總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長淵瀟灑起身,揮了揮廣袖,便變出二十多壇酒來。
拒霜也著急地站起身來阻止“我信行了吧。長淵,你生著病呢。不能喝!”
“這可是于固源有益的藥酒,不信你拿去讓你師傅瞧瞧?”
拒霜怎敢去勞煩墨離遷,只是狐疑地揭開一瓶,仔細地分辨許久,方點頭。
“二十太多了。你喝十壇,我便信你吧!”
“你喝不喝?”
“我才不喝,萬一我先醉倒了,你作弊如何。”拒霜嘴硬,實際是擔心長淵真的醉了后無人照顧。
長淵不置可否,提壇便開飲。
一炷香后,拒霜目瞪口呆。
這條蛟龍的腹中莫不是藏了一方云夢大澤?
他飲速極快,似乎喝下的是清水而不是會燙喉的烈酒一般。
“小拒霜,可數好了?第五壇了哦。”長淵又放下一空壇,修長的指節擦去唇邊的酒水,言笑晏晏。
“長淵,你太厲害了!”拒霜瞳眸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