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主厚愛,只是在下與浮于野殿下尚存約定,恕難從命。”長淵主動抽身,離浮于野更近了一步。
“沒關系啊。多久?本公主可以等啊。”沐嵐嫣捧著小巧的臉蛋,殷切望向他。
長淵金眸斂光,“或許是數百年,或許是幾千年。只要浮于野殿下仍需要在下,我會一直陪在他身旁。”
浮于野的眼睛覺得有些許酸澀,寡言如他,卻言之真切。
“忠心!我喜歡。”沐嵐嫣移目定定地看著浮于野。“那十一殿下,可愿成全小女子一片癡心?”
浮于野冷下心緒,平靜起身,“嵐嫣公主。你也只知道本殿不精于武藝,父親大哥都怒我不爭。而這世上危險諸多,我更不知如何應付了。幸虧有小黑常伴吾身,為本殿斬妖除魔。所以...要說多久,大概數千年?上萬年?最好是本殿下壽終正寢之時,不然吾都不安心啊。”
沐嵐嫣美眸在二人間來回顧盼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終是嘆了口氣,“是嗎。如此也罷。嵐嫣先告退了。”
見她走遠,長淵倒先輕笑出聲,“試問天下,誰又敢傷害靈山小殿下,大司命的首徒浮于野呢?”
浮于野撇撇嘴,一臉正色道,“世事難料,你可得保護好我。”聞言長淵笑得更開懷,真是會胡說的小狐貍。
然亭外忽來行一白衣侍女,見她面目后,浮于野頓時面染郁色。
“參見十一殿下,我家夫人有請,請殿下往涂歡閣一敘。”
涂歡閣?長淵記得那仿佛是浮林夕的生母安夫人所住之處啊。不過她不是和浮林夕死生不復相見么?還是說后來因為什么又見上了?
“好。帶路吧。”浮于野隨侍女走出亭外,長淵也甩下思緒,緊跟其后。
涂歡閣。
三人陸續走入閣內,映入眼簾便是白花遍地,白茶白薔薇,香氣各異顏色而一。但白色過多終究不甚吉利,倒像是祭拜之所。
未過一會,三人來到正廳,唯見白玉黑木為基調的家具,看著一陣肅穆之味。
安夫人身著黑綾松鶴曲裾,端坐主位,毫無表情地看著浮于野。
“見過安夫人,夫人近來身體可好?”浮于野行禮恭問,十分小心。
“不必說這些虛偽的話。”安夫人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浮于野,“我這有新的藥,以后你每個月都得吃。”安夫人揮了揮袖,一旁的侍女端著一藥瓶走到浮于野身側。“還有。聽聞你狐王今日給你安排了狼族公主,你怎配娶妻生子?你不許娶。”
浮于野眸光傾頹并沒有回答,伸手便要拿起那藥瓶,長淵卻一把打掉了整個托盤,渾身冷冽地看著上位的女人問道“這是什么藥?”
“自然是毒藥了。吞下了,便會神志痛苦,引發癔癥。他可是自愿的。別管本夫人的閑事。”安夫人垂頭看著自己的指甲,漠然道。
長淵雙手握緊浮于野的肩膀,看著他木然的神情分外心疼,“我道是你心結難解才頻發癔癥。原來是吃了這藥的緣故。你為什么要聽她的!吃這些傷害自己的藥。”
浮于野側過臉不與他對視,“我欠林夕的...”
“罷了罷了,本夫人庫房里多的是,這次可別摔了。”安夫人瞟了浮于野一眼,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好...”浮于野訥訥地應聲,長淵只覺血氣上涌,憤怒攻心。他狠狠地拍了浮于野一巴掌,生生把他潔白如玉的臉龐打腫了半片。
“浮于野,你給我聽著。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最多。我不許你還其他人的。你的命給我完完整整地留著,一輩子都不夠你還!”
安夫人拍案而起,“你是誰!竟敢在本夫人面前放肆!”
但長淵可不是任她擺布的浮于野,他一步跨過那高臺,俯視著安夫人,
“浮林夕?最欠她的難道不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