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聲輕咳從門口傳來,小珺慌忙起身,她知道是老醫師要請他們離開了。醫館門口,兩人深深向老人鞠躬,老人沉默著把門關上。
卉心殿,卉妃梳理著自己的云發,鬢角的幾縷白發使她心底生恨?!澳锬铩!彼馁N身侍女進殿向她行禮,卉妃眉頭一皺,不耐煩道“打聽到了嗎?王上那邊什么動靜!”,“回娘娘,王上英明,到現在都沒有派人尋慶寧公主,她到現在仍下落不明,怕是已經尸骨無存了。”
卉妃輕哼一聲“王上果然英明,只可惜”,她咬牙切齒道“只可惜,不是我了結這個齊小珺,而是讓那些愚蠢的暴民和哈赤蠻討了便宜!”,侍女連連應和道“那毒婦已經得了報應,落在那些人手中興許死相更加凄慘,娘娘不必感到可惜?!保驮谶@時,卉心殿另一名侍女急急忙忙跑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卉妃瞥了她一眼道“又怎么了?”,那侍女緊張的埋頭“娘娘慶寧公主她”她大氣不敢出,卉妃的目光如冰錐一般釘著她道“你磕磕巴巴些什么!快說!”,“慶寧公主回來了”
啪——卉妃一巴掌甩在了那侍女的臉上,那名侍女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感到了口中泛著一絲絲血腥?;苠氖譂u漸握成了拳,手上的玉扳指甚至裂開了一道縫。
“齊小珺!你為什么還活著!”
慶寧公主兩度死里逃生,回到皇城后的她幾乎成了宮中眾人的談資。慶王更是大喜過望,雖在那之后,他旁敲側擊的試探了小珺對于尋找她一事的想法,小珺很大方的表示了理解。
其實早在出醫館之時,她多少看得出她父王做出的選擇。是啊,畢竟那時所有人都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兇多吉少了,分散皇城的兵力不是明智之舉。慶王喜出望外,立即給小珺置辦了一場宴,雖然這種宴會只會讓她倍感無聊。首先她并不怎么喜歡珠寶首飾,其次與她客套的人只讓她感到疲憊。這些人臉上帶著親和的面具,討好著她這個“慶國第一珍寶”,口中無非就是夸她如何美,如何尊貴,如何幸運??蛇@些從不是她追求的,而那所謂死里逃生的幸運,是墨云幾乎用半條命換來的,也就只有宴上的美食能讓她精神一震了。
就在宴結束之際,一名慶王身邊的侍女恭恭敬敬的攔住了她,說是慶王珍視公主,所以專程讓她來與公主上藥。小珺十分不解,自己并沒有受什么傷,僅有幾處皮外傷,還是肉眼可見的皮外傷。父王為何這樣大費周章,更何況還是讓一名宮女前來。小珺雖不解卻仍是跟隨她前去,并褪盡衣衫任她為自己上藥。那名宮女說是上藥,倒不如說是查看,她將藥粉傾于她無任何傷痕的大腿內側,一個鮮紅的印記漸漸顯現而出。那名宮女頓時舒了口氣,“公主殿下果然吉人天相。”,“這是什么?”小珺忍不住心里的疑問,那宮女畢恭畢敬道“公主殿下萬福,這是公主殿下獨有的,也是作為女子極為重要的。”,小珺一瞬間明白了慶王的用意,那大概就是“守宮砂”了。
也許作為公主,作為皇城的女眷來說,在他們眼中這才是最重要的。她這個第一珍寶,還真的只是“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