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似乎真把我當個塊寶石了,我才不是什么珍寶。我是齊小珺,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小珺已從宴上回到了府上,坐在涼亭中氣鼓鼓的,一轉眼對上了墨云的目光,他注視著她溫柔的輕笑著,彎起的眼角直把人的心魂勾去,“你笑什么?”小珺托起腮大方的端詳著他的淺笑,他眉目如畫,笑起來更是如清風明月。
“笑你。”
“你又來了,是不是又要說什么覺得我天真?”小珺故意揶揄他。
墨云搖了搖頭“其實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她安靜的等待他的話,“我比任何人,都要早的看到了真正的你。”,晚風拂面,小珺心尖一突,她有些局促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卻突然想起老醫師說過的話,僅有的理智讓她猶豫著開了口“那你呢墨云,真正的你又是什么樣的?你又為何中了奇毒。”
“你不會想知道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不再看她,輕輕垂下睫毛。月色下他的瞳孔沉靜漆黑,孤絕的身影似乎包含無限深沉痛苦的過去。一時間小珺怔住了,她想說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的雙眼黯然下來。
“我定會竭我所能,護你周全。”他開了口,低沉又堅定。小珺抬起頭,墨云起身走向她面前,一襲白衣應月光,清俊圣潔如雪一般,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雕花的小刀遞給小珺“這是我對‘家’唯一的一點記憶,這把刀輕便易攜帶。若是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定要照顧好自己。”,小珺一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你這么說,我會收下的,但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她深吸一口氣,接過那小刀緊緊握著,“無論以前的我們如何,至少我們還有未來,無論以后發生何事,我們都可以一同面對。”,墨云彎起好看的眉眼,輕輕取下她的手,并在手背上烙下一個吻,這是個如契約一般的吻,“在這里,我只相信你一人”她道。墨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吻著她的手。
自從慶寧公主兩度死里逃生,她在皇城便成了一段神話,人稱她為————鳳佑公主。一大清早府上幾名下人聊著閑話。
“公主殿下如今越來越尊貴了。”
“聽上面的人說,是因為有神鳳保佑,都說這是天意呢。”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三次大難逃生便是天意,上一個天意是太皇殿下呢。”
“咳。”一聲清咳打斷了幾名下人,四月被小珺傳到府上,一進門就聽到了這些閑話,他也算是在宮中長大,一耳便能分辨出什么是好話。而這絕不是什么好兆頭,小珺真正能接觸到的下人也絕不敢在她面前說這種閑話,必須盡快告訴殿下。可他一進珺璟殿,哪還有小珺的身影,公主殿下只留給他了一些話本與一句話:我先出府了,聽說你喜歡看這幾本話本,我托人買到了。后面附上一只出自慶寧公主之手畫的奇異“笑臉”,四月干著急卻無用,只得等著公主殿下回府。
皇城的另一邊,皇后執筆而坐,平整的宣紙上寫下一行字: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身后,她的心腹走進殿內“娘娘,事情已辦妥,傳言已經散出去。”,皇后點了點頭。從慶寧公主落水那一日起,自己已對她生了疑,皇后靜靜的給自己斟了杯酒,輕輕抿著。她本念著教養之情一直沒有把小珺看作敵,但這回安家被滅門十足讓她倒吸一口氣,并重新審視慶寧公主。
雖說并沒有什么證據表明滅安家的是公主,但這件事著實太絕,敢在宮中這樣樹敵,可以說是歇斯底里了。若這件事真是公主所為,日后若是她與自己為敵,可以說是十分棘手了,她作為一個皇后必須要降了她的銳氣。
皇后的心腹婢女走上前為她斟滿酒,皇后端起酒盞開口道“我始終懷疑她記起她母妃了。我本是不想管她的事了,但如今,我總覺得她在清遠寺遇刺一案有諸多疑點,從那日起她就變了。”皇后嘆了口氣,“清遠寺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