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上前一步走向小珺,直視著她的側臉道“你一名公主不守本分,平日便橫行霸道。如今已開始對身邊之人下手,實在是作惡多端。”,小珺仍直立著,冷冷回問他道“請皇兄指出,我何時作惡了?”,
“我現在便把人帶上來”齊晟的聲音徒然一高。
一個斷臂的血人被拖了上來,那人正是范少,所有人都被那血腥的場面一震,說他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
他口中“唔唔唔”發出斷破的聲音,舌頭已被切掉。緊接而來的便是卉心殿上的幾名宮女下人們,他們紛紛被帶了上來,指認昨日慶寧公主大鬧卉心殿,并口出狂言。
小珺平靜立于大殿中心,果然是這樣。她置身于沼澤邊緣,周圍滿是口舌,滿是要拖自己跌入之人。
“這名刺客妄圖刺殺卉妃娘娘,經過嚴刑拷打,他已招認了,他就是受慶寧公主收買,專程刺殺卉妃娘娘,請王上過目。”一名官員走上前,并呈上一份畫押。
“不必看了。”慶王坐在王座上紋絲不動,臉色越來越冷。小珺始終不聲不響,亦不去看,任他們把一盆盆臟水潑在自己身上。
“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慶寧公主。”齊晟咬著牙槽骨,接著轉而跪向慶王道“父王,慶寧公主如今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罔顧親情之事,不止是置法理于不顧,更是不把尊卑,不把父王放在眼里,理應廢除封號,發配邊疆。”
小珺伸出手輕輕給這一出好戲鼓了鼓掌,她緩緩轉過身踱步到齊晟的身前道“皇兄你倒是說說看,我一個公主,為何要害卉妃娘娘?”,卉妃一步走上前,凄涼道“因為你把失去自己母妃,項妃姐姐的錯,怪在了本宮頭上。”,慶王右眼狠狠一跳,卉妃顯然注意到了慶王的面色,她一句一句接踵而至“你說自己是去清遠寺參禪悟道,實際是去調查項妃姐姐的記錄檔案,可你不清不楚聽信那些謠言,還要害本宮。”
“這可是當真?”慶王不冷不熱的開口問小珺。話雖是不冷不熱,但小珺明顯感到了不同。他甚至沒有用任何稱呼,“項妃”這個名字在慶王那里就像是繃緊弦的一股力量,現在自己說錯一句話腳下便是深淵。
小珺冷靜的轉過身,面向慶王跪地道“啟稟父王,孩兒確有在清遠寺調查過項妃娘娘,但孩兒也在清遠寺學會了一樣更重要的東西,那便是‘如何向上,唯有放下’。”她抬起頭望向慶王“可小珺沒想到,皇兄與卉妃娘娘竟為鏟除異己,不僅在父王面前演這么一出戲”小珺苦笑一聲“還把我本打算埋藏于心的痛苦之事抖出來。”
她每說一句話,卉妃面色便冷一截。小珺轉向面色不佳的卉妃道“您真的有把我當成您的孩兒嗎?您在皇城也并非一兩日,這種話該說嗎?您又把我如今的母后置于何處了呢?”
卉妃的冷面扯出一個笑“公主若真埋藏于心,又何必調查?何必派人來刺殺本宮?如今人證物證已查清,公主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慶王凜然俯視著他們道“小珺你解釋一下。”
小珺俯身反問道“兒臣想請教父皇,若是有人誣陷栽贓,欺君犯上。按律例,當如何處置?”,慶王一字一頓“理應處斬!”,小珺抬起頭繼續道“兒臣望父王說到做到。事實上,真相恰恰相反,孩兒我才是那個被行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