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讓卉妃忍不住心急起來,眼前這個男人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嗎?她輕蔑的瞥了過去。他的那雙眼睛始終冷如冰霜,似是一把能將人割傷的冰刃一般。那一刻,卉妃仿若看見惡靈一般的心驚膽戰。
“去!把他的眼睛挖了。”卉妃突然不淡定的大喊出來,就在這時,她身旁的一名侍從突然站不住了,他神色緊張的湊到卉妃耳邊說了句什么。卉妃一怔,那名侍從急急忙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她。
那一刻,她的神色巨變,似是被什么打擊到一般。墨云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顧不上全身斷骨的疼痛道“怎么不繼續了?”
卉妃仿佛沒有從份那震驚中走出,他不能放過對方的一點破綻,立刻說出直刺她心底的話語:“我還以為娘娘你做了那么多壞事,不怕被人威脅怎么是我猜錯了嗎?”,卉妃這才微微轉過目光。
“繼續打,給他含上參片續命,繼續打。”她咬牙切齒,近乎要將后槽牙咬碎一般。
參片被塞入口中,鮮血在地面與他的白衣中鋪出一片妖異的花海。
突然暗室的門被狠狠推了開來,闖入的是一名眼中燃著火的少女,她手中拿著短刀,劫持著一名膽小的侍從。
小珺緊緊握著短刀,目光停在墨云身上。那個雙手被束縛著吊起,渾身是血的人還是他嗎?為何看不出一點活著的跡象。那一刻,她的理智被炸的分崩離析了。
卉妃甚至沒來的及呼喊,便被齊小珺嘶吼著撲倒在地上,她如一只憤怒的獅子一般將她撲到在地,巴掌撲面而來,與倒在地上的卉妃廝打起來,周圍頓時亂成了一團。
直到二人被周圍的下人從地上拖起,小珺手仍緊握著那把短刀,眼中似是燃著燒不盡的怒火,咬著牙站在那里。
周圍的侍衛也好,婢女侍從們也好,紛紛被慶寧公主的氣焰嚇得無所適從,只得先將卉妃娘娘攙扶出去。
待人都出了這間暗室,小珺這才慌忙上前將墨云從刑架上解下,她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頭。
“殿下你真是太亂來了。”他微微牽動嘴角。
“管他的,我已經在門外忍了很久了。你先別說話,我偷下來了。”小珺用衣袖輕輕拭他臉上的鮮血,她展開手中的紙條,那是她方才在廝打之中的一刻,從卉妃身上偷下的。
那張紙條上寫著:“黃色茉莉,黑色骨頭。”
一陣陣人聲向這里靠近,小珺將紙團藏入衣衫中。她湊近墨云的耳邊“我不可多留了,等我救你離開這里。”,言罷,將自己的額頭依依不舍的貼了一下他的臉頰,起身離開。
“公主殿下,您不可以這樣啊,這可怎么收場啊”山寨在小珺身邊不斷地嘮叨著,“你不必擔心,我不會牽連你的。”小珺掃了他一眼,走向卉心殿眾人的中心。
卉妃捂著心口狠狠盯著眼前的齊小珺,小珺勾起一邊的唇角冷笑道“卉妃娘娘若是有本事,便也將我滅了。不然,不止今日,明日,我每日都可以來光臨卉心殿。”卉妃捂著劇烈起伏著的胸口,恨不能將這個齊小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直到小珺走后,她才微微穩住了心神,身旁的婢女小心翼翼探道“娘娘這可怎么辦”,卉妃的手不自主的抖動著,突然發現那封密信已不見。她猛地看向遞信給她的那名侍從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那張紙條是誰給你的?”
“小的也不知,早上醒來就在枕邊了那人把刀架在了小的脖子上還說若是娘娘要傷他,便讓小的將此遞給娘娘。”他誠惶誠恐。
卉妃木然的站在那里,半晌后緩緩開了口:“不知者無用,既然動不了他,你便替他去吧。”言罷,在那侍從的哭喊聲中回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