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白衣女人靜立在舜王旁邊,瑾朔黑著臉帶著小珺趕了過來。
舜王與瑾朔說起話來文鄒鄒的,仿佛每一句都是話里有話,小珺聽的直犯困,但目光一掃到那白衣女人身上,她立刻就精神了。不是因?yàn)閯e的,因?yàn)槟莻€女人從小珺入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盯著她。沒有一絲情緒與溫度的目光讓小珺有些不寒而栗。
從兩人一來二去的話里,小珺得知這個女人名叫白子禾,傳教而來,是舜國祖神寺的一名真女,說白了就是一名女祭司。
這種宗教名不見經(jīng)傳,可慶王卻異常信任這個白子禾。
舜王希望太子妃齊小珺可以去祖神寺接受祝福,瑾朔拗不過舜王,只得讓白子禾帶小珺去往皇城后方的祖神寺。
祖神寺并不大,一條河隔開了寺與山。比起慶國的清遠(yuǎn)寺,小珺十分不喜歡此處,也許是這寺廟中的僧人看起來并不慈眉善目,甚至每個人的眼中都隱隱透著幾分執(zhí)念。
“愿真上庇護(hù)太子妃。”
水淋在了小珺的身上,面前的白衣女人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子。瑾朔站立在一邊,沉著臉看著這一切。
那水讓小珺渾身一冷,仿佛幾雙冰冷的手臂纏繞著她的身軀一般。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一個極為怪異的聲音,她被嚇的一哆嗦,瞬時伸手去捂住耳朵。
也正是這一瞬間,白衣女人手中的瓶子被小珺伸起的手打落在地面。
砰———一聲,粉碎。
祖神寺內(nèi),所有僧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珺被這陣勢嚇得不輕,大驚失色。
只見那白子禾手僵在了半空,面色一閃而過的陰霾。小珺更是驚呆,因?yàn)閺囊姷竭@個女人開始,小珺就認(rèn)定了此人臉上不會出現(xiàn)任何多余的表情。
一旁的瑾朔若有若無的瞇起雙眼。
“無事?!迸嘶謴?fù)面無表情,淡淡掃了小珺一眼道:“太子妃殿下還未能得到真上的認(rèn)可,您若是每日來我面前祈愿或許會有所幫助?!?
小珺被今日這陣勢嚇到不輕,急忙擺手拒絕:“不必了不必了,我畢竟是慶國人,還是不用了吧?!?,白衣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飄一般的離開了。
徒留呆楞在原地的小珺與睥睨著此處的瑾朔。
“別發(fā)呆了,走吧?!辫肥疽庑‖B離開這里。
回東宮的路上,小珺越想越覺得后怕,不禁同四娘議論道:
“四娘,你說這舜國怎么回事,我怎么看那個女人怎么像個邪教頭目,我看咱們還是少招惹她為好?!?
四娘慌張的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小點(diǎn)聲,一旁的瑾朔還在呢。
小珺聳聳肩,毫不為意的沖瑾朔喊道:“喂,你該不會也是什么教徒吧?”
瑾朔一路上都似是在忍受著什么一般,他閉了閉眼,上前一步便捂住了小珺的嘴。
“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他的指間的木質(zhì)氣味直鉆入鼻。
小珺身旁的幾名帶刀侍衛(wèi)立刻豎起刀,示意他放開小珺。
小珺則露出一雙眼睛得意的沖他彎了彎,似是在說“你奈我何?還不快放開本宮。”
她本以為他會氣急敗壞,卻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手從她臉上滑落。
糟了他不會認(rèn)出自己了吧。
小珺趕忙向后退去:“臣妾暫先告退”轉(zhuǎn)身就溜。
瑾朔失神的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是了,方才她的那個表情,那個眼神與七七太像了,但,這怎么可能呢?齊小珺,那個心腸狠毒的人,怎么可能是七七呢。
回憶瞬襲而至。
“李瑾朔,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朋友。”眼前的小女孩沖他甜甜的笑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總能讓他憶起舜國的星空,尖尖的下巴如剛冒頭的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