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到膝蓋下,拿著浴室內配備的清潔刷在收拾地板。見降谷零過來,他很快明白他來的目的,彎腰從身邊的水桶邊拿起抹布,隨手拋了過去。
“你負責擦一下墻面吧。”他說,“地面很滑,你進來時小心點。”
降谷零抬手抓住抹布,關上淋浴間的門,換上專用的防滑拖鞋進入這個狼藉的房間。
他正想問諸伏景光一些問題,比如安格斯特拉有沒有提諸伏高明、他進來那么久從他嘴里套出什么……結果目光一轉,他看到柜子下方的洗衣籃,里面放著小惡魔換下來的衣服。
降谷零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他把抹布隨手放在柜子上,撿起安格斯特拉換下的衣物小心抖開。
安室透對收拾這個已經很熟練了,他和小上司住在一起好幾周,他們朝夕相處的時間比蘇格蘭都多,他的衣服平時就是他負責洗的。
他翻開口袋,他記得小上司喜歡把收到的小票和零錢隨手放入口袋。他把幾個口袋陸續翻了一遍,沒發現里面有忘記拿出來的貴重物品。
沒搜到重要的東西,這在降谷零的預料之內,他不會覺得組織成員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看完上衣和褲子的口袋,他開始檢查衣物上有沒有沾到血跡,看完后又舉起袖口,貼上去仔細聞了聞氣味。
小惡魔說任務里遇到長相難看的家伙,還不是組織的人,但身上完全沒有武斗后留下的味道……
降谷零思考著,忽然感到有一股視線落在他身上。
室內只有兩人,他一回頭,對上了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復雜眼神。
“……?”
降谷零很茫然地看回去。
諸伏景光把清潔刷放到墻邊靠著,朝他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從他的臉轉移到他手上的衣服,又從衣服轉移到他的臉,反復幾次后,他眉頭逐漸皺起。
“安室……”
降谷零放松下來,諸伏景光的叫喊也是喊不出安室透的,只有安格斯特拉才能一聲叫喊就喚出他的忠犬。
“剛才在安格斯特拉洗澡時,和我說了一點事情。”
<的表情這么嚴肅……是安格斯特拉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難道是提到了諸伏高明?不,不會,如果真提到了,Hiro在他進來時不會那么平靜地打掃,絕對會更快地過來跟他商量對策……
“在我外出執行任務的那一周里,發生了什么?”
諸伏景光面色難看地注視著他。
“安格斯特拉說的項圈是怎么回事?你和諸星大到底做了什么?”
降谷零一怔,他萬萬沒想到發小會提起這個。
項圈事件是他決定分裂開降谷零和安室透的起始點,安格斯特拉的確摘下了這具身體上的項圈,但與此同時,作為安室透的那部分卻牢牢套上了一個無形項圈。
……不過他不在意,作為忠犬,戴上主人的項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安室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那時他的小上司擁抱他、安慰他、哄著幫他取下電擊項圈的樣子,表情變得無比溫柔。
沉浸于當時溫馨回憶的安室透,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的蘇格蘭瞪大了眼睛,在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
“諸星大為了博取信任、得到保護雪莉的任務,主動向安格斯特拉要求重新戴上他來時的那種項圈,而我是……琴酒不信任我,就準備了一個給寵物犬的電擊項圈,讓安格斯特拉用它來訓誡我。”
“但兩次安格斯特拉都拒絕了,你不用擔心。”
降谷零平靜地說完,放下小惡魔臟兮兮的衣服,重新拿起柜子上的抹布。
他朝淋浴間里走了幾步,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這里沒什么竊聽設備,外面也無法聽到里面的動靜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