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毀掉某樣東西,角色b的任務是反過來要去保護這樣東西,他就要及時切號,以不同的角色去認真地各做一遍。
這對潛入犯罪組織的臥底很難,他們本質上和罪犯就不是一路人,很難做到全身心代入——真這樣他們就快完了——良心上會感到痛苦。
可是對伊澤潤這樣出生警察家庭、意外進入犯罪組織、最后更意外地回去當上警察的人而言,并不是難事。
“在下午登島時,我發現可以使用衛星電話,就立刻聯系過警察廳那邊說通訊被屏蔽的事。”
伊澤潤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那個海上保安官身上。
“考慮到游輪沒有返航打算繼續航行,為以防萬一,我又去聯絡了海上保安廳——警察廳裝備再好,海洋也不是他們平時負責的領域,適合的事就該交給適合的人去做。”
“這艘船頭等艙的乘客幾乎各個身份不凡,從出航起,海上保安廳就在關注。雖然聯絡系統出了問題,但船航行的方向沒有改變,以船速進行推算,可以算出它會經過哪里的海域,我提醒他們,最好在那附近海域的加強巡視。”
有前首相和多名在職的重要官員,有日本最有錢的幾大財閥的董事長,長官權衡……沒有弊,多關心這些人只有利,很快就同意了。
不過……
伊澤潤嘆了口氣:“想聯系到那位長官進行勸說,還真是不容易。”
“啊?你在說什么呢?”
他面前的海上保安官面露不滿。
“哪里不容易了,不就是你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就幫你去找了他嗎?”
風見裕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伊澤潤,又看了看海上保安官:“你們兩位認識?”
沒等伊澤潤回答,那位海上保安官先開了口。
“我們可是警校同期。”
“我原本被分配到警視廳警備第一課第2機動隊,那時就在負責水難救援工作,因為當時海上保安廳嚴重缺人,上司就把我調配過來了……”
海上保安廳,隸屬于國土交通省。
和海上自衛隊不同,保安廳主要人員來自于警察體系與海事院校——警察色彩更重。
“剛接到他的電話時我還嚇了一跳,因為我們在畢業后就沒聯系了……他跟我簡單交代了尼德霍格號的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再加上前不久就有武裝組織襲擊事件,就立刻幫他去找我們的長官。”
風見裕也這時才發現自己傻了。
他們下午登島,他光顧著保護那些下船和留在船上的重要乘客,雖然找手下去嘗試聯系自己隸屬的警察廳,卻完全沒想到去找真正負責海上搜救工作的海上保安廳。
“好幾年沒見,你現在曬得這么黑,我差點沒認出你。”伊澤潤對他說。
“畢竟是在海上工作,天天風吹雨淋的,哪有坐辦公室那么輕松。”
海上保安官壓了壓被風吹歪的帽子,看向遠處海面。
他們的視野里,那艘曾經的豪華游輪,在最后幾名乘客逃走后就徹底沉沒了。
“這是近年來損失最大的船難了,幸好除了船以外,那些大人物沒有傷亡……”海上保安官轉向伊澤潤,“等事情結束后,我們去喝一杯怎么樣?”
伊澤潤笑了笑:“我沒那么多時間。你真想犒勞我,給我一個炒面面包就夠了。”
面前這個海上保安官,正是過去他和柳吉順一打架時坐在他身邊激勵他的同學。
風見裕也看著他倆的互動,默默拉緊了身上的毯子。
他不止在反思自己工作的失職,也在擔心面前的伊澤潤。
這次動物園組織炸掉游輪導致尼德霍格號沉沒,作為臥底卻沒及時傳回情報的伊澤潤肯定會受到指責。
明明那么小心,卻還是身份暴露;明明是救了船的英雄,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