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下午6點06分。
西多摩市雙塔摩天大樓74層,秘書愛爾蘭拿著一些急需簽名的文件進入辦公室。
太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撒了一地,站在窗邊的男人回頭朝他看來。
見到窗外景色才意識到現在是黃昏時分的愛爾蘭卡了殼,他悄悄打量著男人的表情,一時竟分不出到底是哪個,他遲疑道:“……先生?”
“是我。”
斯皮亞圖斯沒計較愛爾蘭的失儀:“今天特殊,他暫時沒有出來。”
愛爾蘭表情和行動自然了不少,走到桌邊放下文件。
他轉身想要離開,耳邊忽然傳來一句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愛爾蘭,你覺得我對那些臥底殘忍嗎?”
換成其他犯罪組織首領,比如上一任,這一道妥妥的就是送命題,回答得慢一點都會血濺當場。
可愛爾蘭知道眼前之人沒有那么殘暴,于是沒多猶豫就答道:“您對臥底很寬容,連最基本的刑罰都沒有對他們施加,甚至允許蘇格蘭和波本繼續跟在安格斯特拉身邊,這怎么能算殘忍?”
說到那兩個臥底,愛爾蘭覺得很不可思議。
安格斯特拉的三個手下接連暴露,他以為他們的結局只有兩條路,要么被直接殺死,要么看在相處一場的份上不殺,就這樣被關一輩子。
沒想到他們竟然走了第三條路。
……不止這樣,他們還能悠哉悠哉馬上陪安格斯特拉去溫泉玩。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他記得他們之前就去過一次。
愛爾蘭對臥底沒什么好感,稍一提起就是一肚子不滿。但既然ss都允許了,他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斯皮亞圖斯笑了笑:“我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愛爾蘭很快離開房間。
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斯皮亞圖斯一人。
他伸手貼在落地窗上,低頭俯瞰下方,心里浮現出半個月前的那次對話。
……
“你最思念的死者,最思念你的生者……”
他緩緩說出這兩個選項,露出一種微妙的微笑,注視著境白夜。
“如果只能二選其一,你會選擇哪一邊?”
境白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即使眼底下的青黑也擋不住這份閃閃發光:“能不能召喚其他世界的死者?”
“不能。”斯皮亞圖斯直接道,“做不到的。”
境白夜一愣,他看著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可他沒有說出來。
“那我……”他低下頭想了想,很快給出答桉,“我會選擇生者。”
“為什么?”
斯皮亞圖斯有點好奇,這出乎了他的預料。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思念的死者是誰。”境白夜回答,“和老師不一樣,他是被我親手殺死的,我想一個死者不會愿意留在殺死他的兇手身邊,即使他們生前感情再好……”
“但生者不一樣。”
境白夜語氣認真:“思念是很沉重的感情,更別說還是‘最’了……既然他或她這樣在意我,我一定要找到對方,然后好好珍惜。”
“我不想辜負別人對我付出的心意。”
境白夜和斯皮亞圖斯對視著,說假話他眼神會控制不住亂飄,但真話的他從來不會畏懼直視別人。
斯皮亞圖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先一步移開視線。他提起另一件事。
“我讓你制作的盾子ai怎么樣了?”
聽到這個問題,境白夜原本認真的表情一僵,一點紅色快速爬上他的耳朵,他有點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nss,那個ai……我失敗了。”
“雖然你給了我很多資料,還給我一只她的眼球,讓我盡量完整復刻出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