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骨質手鐲,一根指頭的長度。
肯恩毫不猶豫地將其戴在右腕上,他重新接過自己的戰(zhàn)斧,向空地前方邁出兩步——晨昏傳出的沖動更強烈了,它和肯恩之間的呼應變得更加具象化,好似有無形的鎖鏈互相勾連。
山谷傳來驚叫聲。
雪霧朦朧的弗林古道上,斥候部隊驚動了雪蓋下方的死靈,暴起的山貓尸體龐大且強悍,頃刻間已經撞傷好幾個士兵。
它毀滅了緩沖營地,木板碎屑和輜重被掀飛。
盾兵被山貓玩弄,擲矛手也無法擊中如此靈活的怪物,遠征的隊伍驚慌失措,慘叫和血液開始蔓延。
恐懼正在滋生,你必須做點什么。
黑菈們聞訊趕來,凌厲的攻擊稍稍阻礙了它的行動。
山貓是死靈,它渴望新鮮血肉的欲望如風暴般強烈,竟然頂著長矛利箭,直接速沖向了流民。
羸弱的腳夫跌在雪地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怪物逼近,手腳并用,邊哭喊邊向后爬,恐懼從身上的每個毛孔往外滲出。
山貓騰躍而起,張開黃褐色的獠牙。
腳夫徹底絕望了,他眼睛瞪大,顫抖著涌出眼淚,沙啞凄厲的嚎叫遠遠傳開。
“啊——”
想象中鮮血沒有出現(xiàn)。
從他的角度看去,山貓突然“折斷”,掛滿腐肉的肋骨發(fā)出巨大的碎裂聲。
怪物的臉都變得猙獰扭曲。
當它整個身軀都被撞開以后,才暴露出一節(jié)灰白色的握柄,斧面已經狠狠地從側面剁了進去。
所有圍觀者都看到了經過。
剛才從高處劃過的流光,就像是晨昏交界時的地平線。
它撕開了猛獸的防御,給人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山貓身體里的異變核心被斬碎,污濁的血液飄散出腐臭味。
尸體突然顫抖!
人群輕呼著往后退開一圈,卻看見那柄戰(zhàn)斧“蹭”地從創(chuàng)口處脫出,沿著月牙般的弧線,不斷加速地飛回高地。
流民和士兵都齊齊抬起腦袋。
肯恩抓住了斧子——單手,毫不費力,穩(wěn)穩(wěn)鉗住握柄,就像是武器自己往上貼,任由他放進背后的卡扣里。
流民忠誠度上升。
“令人心悸的一擊。”
馴獸人伏下腦袋,面容嚴肅的稱贊道。
黑菈們就駐扎在部隊最前方。
他們雖然震撼,手腳卻沒有停,組織幾個人去處理傷患,在狩墮侵染之前把詛咒消除掉,又放起一把大火,將山貓尸體焚了個干凈。
濛凝視著山坡上那位身穿黑甲的年輕人。
他感到莫名的壓力,埋藏于心底深處的刺痛,還有用來掩飾傷痕的驕傲,種種情緒不斷沖刷著他的自尊心。
冬犄格部落,古訓之三:
強者之心,庇佑手足兄弟,無法超越并取代領導者,就成為他手中最堅硬的盾,最鋒利的刃。
他移動視線,盯住山坡上的奎瑪。
黑菈,濛,忠誠度上升。
團隊中的濛和奎瑪關系惡化。
肯恩收到備注,往山道附近瞟了一眼。
手纏繃帶的年輕人正牽馬遠離隊伍,像一頭獨自狩獵的野獸。
“嗯……”
他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追隨者。
奎瑪神情嚴肅地站直,然后他聽見戰(zhàn)旌說道:“你最近離濛遠一點,盡量不要獨處,他有點極端。”
“額,哦好。”
他愣了一下,點頭答應,卻想不通里面的邏輯關系。
肯恩抬起右臂,轉身笑著對阿瑟說道:
“很強大的配件,而且做得相當精致。多虧你,我總算有點北境風格的裝飾品了,哎,出來的這段時間,誰第一眼看見我,都會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