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穹頂外面,你回……”
艾隆握緊拳頭,不顧其他人驚異的目光收起了魔法,而風暴和穿過遺跡的壓力驟減,但是當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掩護梅蘇特和他離開時……
肯恩調整視線正對了他。
艾隆愣在原地。
他近距離看見了栩栩如生的狼頭,透過精致面具上的眼眶孔,看見那對藏在黑暗里的眼睛,那閃過血色的凌厲,還有比灰燼還要令人惋惜的痛苦……
艾隆知道自己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光是看見這目光,他就知道肯恩絕不回頭。
“你……”
“我不會讓你難做,讓開,最后一次。”
肯恩說話時始終盯著魔法使,語氣平淡,沒有威脅或者敵意,只是最簡單的陳述與勸說。
梅蘇特最清楚不過。
她們從平原返程的兩天兩夜里,肯恩連一個字都沒有吭過,現在能開口,已經是在回饋艾隆所作出的努力和感念他的善良了。
“啊……哎……”
艾隆更咽著抿起嘴,又轉為嘆息,手指開合間閃過烏黑的交錯的靈。
他看見肯恩攥緊戰斧,正要激活魔法抵擋,對方卻將那柄傳說級別的武器緩緩放到另一邊掌心。
肯恩挑掉沾染泥土的手鎧,將沉重的盔甲去掉,松垮的內襯勾勒著傷疤。
注意,你的想法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各個部落前來捉拿他的強大勇士,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南疆人,艾隆也瞇起眼睛,然后迅速瞪大,腦海中閃過曾經開過的玩笑話……
你的每個行動都影響深遠,請慎重。
肯恩將手臂舉起來,狼頭面具上的毛發被吹拂。
當湛藍色的火焰如同泉水般淌過整個甬道時,那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舊神偉力已經變成波瀾,朝著遺跡深處激蕩……
侍風獵手們摘掉面具,北境術士掀開頭盔露出帶有銘文血線的臉。
那些帕洛圖斯比土生土長的人類,在迎接到火焰的瞬間,心中便涌起希望,涌起了對于傳統的感激與對信念的虔誠,血液里流淌的文化在回應它。
“舊神……他是……他……”
“把面具摘下來!”
“這位……讓我看見你的臉……”
各部落強大的戰士們驚訝得合不攏嘴,就連格馬安排在內的走狗,都捏不準藏在暗處的法器,有些領騎和執法官難以接受。
艾隆緩緩搖頭,覺得在看一個死人。
撕——啦——
肯恩撤掉覆蓋戰旌之證的內襯,將紋章和火焰暴露在潮濕的甬道里。
墻壁縫隙間穿過的力量似乎奏出了協奏曲,回鳴聲有點類似于古琴,藏在壁畫和歲月塵埃中的歷史碎末被點燃,飛散飄蕩在斑駁石塊的四周,變成朦朧如幻夜之夢的光!
“你知道我是誰,我也不讓你難做。”
肯恩將愣在原地的艾隆緩緩推到身旁。“我愿意按照帕洛圖斯比的規矩去解決問題。”
然后他邁開腿,帶著淚如雨下的梅蘇特向前行走。
戰靴叩響石面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層薄薄的水,是戰旌之證流淌下來的藍色霧靄,磅礴的舊神偉力意味著與啟溫深深的羈絆。
他每步都能夠踩出層層漣漪,而那些并不存在的火焰像是波紋一樣蔓延到其他人腳邊。
冰冷刺骨,帶有恐怖的神圣感。
“讓開。”
灰色視界當中,甬道內的紅色城墻開始蠕動,而現實里的黑暗泥潭向兩側分開,就像是食狼蛛的深淵古獸張開嘴巴,每個人都是獠牙,都是明晃晃的刀子。
肯恩腳步平穩地走在中間。
……
藍色霧靄蔓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