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去蕭家玩時見過蕭千翎的小姑姑,只比蕭千翎大兩歲,是她爺爺的庶女。
因為夫家在守孝,今年才滿了孝期,所以拖到二十才出嫁。
井甘自入京后除了相識的幾個人家,實際并未出去交際過。
她如今在京城名聲不小,但還真沒在什么公眾場合露過面,見過她的人也只有相熟幾個。
日后既要做女官,免不了要對京中各家族各勢力有所了解,也是時候曬曬臉了。
“好,屆時我定帶上厚厚的賀禮給小姑姑添妝。”
常氏見她同意了,歡喜地直拍她的手,“你能來就是最大的面子了。”
確實,井甘如今可是皇上和大長公主、甚至皇太后幾人面前共同的紅人,這份量全京城也沒幾個貴女比得上。
更重要的是她極有可能成為大熠歷史上第一位女官,日后便是要與朝臣站在同一處,商討于國于民的大事。
與那些后宅婦人便徹底不在一條線上,何等榮光。
井甘接連接待了幾位客人,有些疲倦,晚上休息地很早,之后又安安生生躺了一天,終于到了去國子監的日子。
徑兒細致地給井甘梳著頭發,一個大方簡單的單螺髻輕松又不累贅,只隨意地插了一支白玉簪,簪頭珠串悠悠輕晃。
配上一身云霧羅衫,整個人清逸飄塵,透著一股書卷氣。
孫小娟關切地撫了撫她的額頭,心疼道,“你這才剛醒沒兩天,也不多躺躺,身體可受得住?皇上說了不著急,你何必趕著立馬就要去。”
孫小娟嘆了一聲,“林木打聽說今日早朝后,眾朝臣全都去了國子監,這來勢洶洶的,你這身體我真怕……”
“娘,別擔心,我是去與人對答的,又不是打架的。”
井甘撫了撫發髻,瞧著鏡中的女子一切準備妥當,這才緩緩起了身。
孫小娟緊張非常,連忙攙著她,似乎她柔弱地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實則自己的身體井甘自己有感覺,雖然與以往生龍活虎無法相提并論,但也沒有虛弱到需要日日躺著的地步。
多活動活動,反應會好得更快。
“那我出門了。”
井甘作勢要走,孫小娟攔著她,“等等,藥忘喝了。”
而后親自將溫好的藥遞上來。
井甘還以為能躲過一頓,結果……呵呵。
她表情痛苦地喝了藥,吃了幾個蜜餞,便跟著孫小娟出了門。
幾個弟弟妹妹、大姐、外甥、還有香巧,都在門口等著送她,一個個表情凝重,如臨大敵的模樣。
井甘輕笑了下,“行了,我走了。”
瀟灑地揮了揮手,撐著文松的胳膊就坐上了馬車,文松而后也坐了進去。
身后的王澧蘭則利落地翻身騎到一匹馬上,駕著馬隨行在馬車邊,跟個護衛一樣。
國子監是大熠最高學府,擁有整個大熠最卓越出眾的師資力量,每一位老師都大有來頭,每一位學生也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俊異者。
占地寬闊,氣勢莊嚴肅正。
也不知是否想早日一睹一戰群雄的勇猛女家主,國子監外此時圍滿了人,大多是身穿制服的監生,夾雜著幾個身穿官服的官員。
井甘由徑兒攙扶著下了馬車,她一亮相,周圍當即躁動起來,一陣陣議論聲不停往耳朵里鉆。
“這便是那商戶出身的井家主?長得倒是不賴,不過瞧那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這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能為大熠之表率?笑話!”
“女子為官,簡直是荒謬。這是置綱理倫常于不顧。”
“說是她能解讀天書,也不知是不是胡言蒙騙。反正大家都不懂,誰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
井甘戴著耳塞,將那些議論聲聽得清清楚楚,全是揣測、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