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成見的聲音。
井甘早料到眾人會是這個態度,在這個充斥著大男子主義的男權世界,冊封女官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有這個反應正常。
不過有一點她有些在意。
她這些時日是病弱了些,但也不至于風一吹就倒吧,居然說她柔弱不能自理?
呵!
作為接受了女子當自立自強的教育理念的現代人來說,絕不能接受這樣的評價。
她面含著不快地轉頭,問徑兒,“我臉色瞧著怎么樣?”
徑兒頓了一下,自家家主從來不是那等在意外表的膚淺女人,突然這么一問有些意外。
“家主紅光滿面、嬌美如花。”
井甘自動提取其中‘紅光滿面’這個評價,滿意地點點頭。
孫橋已經在國子監門口等了好一會,見老師來了,連忙迎了上去,也不在意周圍人暗諷、譏誚的議論和目光,恭恭敬敬地向井甘行了學生禮。
“老師。”
“嗯。來很久了?”
井甘把他叫起來,孫橋今日看著有些興奮,整張臉都在發光。
“學生也才到。老師身體可支撐得住?若有任何不適,告知學生。學生特意請了院判大人來。”
“你有心了。”
師生倆在這說話,周圍看熱鬧的議論就沒斷過。
“你說那大理寺卿的孫子到底怎么想的,認個女子做老師,也不嫌丟人。天下有才之士那么多,認誰做老師不好?”
“那也不是誰都是王公子的恩人吶。”
那惡意揣測擺明是嘲諷孫橋拜井甘為老師,是看中她受大長公主庇護,連皇上都下旨賞賜感念她對王澧蘭的救命之恩。
井甘恨不得去撕了那人的嘴。
若他們嘲笑王澧蘭拜師目的不純也就罷了,孫橋卻是最純粹、一心只為學習更多技能的那個人。
這種好學生絕不容污蔑。
她都要準備擼袖子和那人理論一頓,偏偏國子監司業這時走了過來。
孫橋雖大多時間專注于本職,少有交際,但朝中官員基本上還是都認識的,悄聲在井甘耳邊介紹對方身份。
井甘端莊微笑著與對方互行了禮,就聽司業道,“井家主有禮了,在下已恭候多時。”
這是在內涵她來晚了,讓他就等了嗎?
“有勞司業迎接。”
井甘只是微笑,假裝什么也沒聽懂。
果然見司業不動聲色地悄悄打量她,似在等待她致歉。
但見她并沒那么意思,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語氣也不耐煩了一些。
“眾大臣和監生門已經等在集會廳了,井家主請隨我來吧。”
井甘又盈盈一拜,“多謝領路。”
司業噎了一下,臉色更黑了,大步便引著她到了國子監集會廳。
每當國子監有什么大事都是在集會廳進行。
集會廳很大,可容納上百人。
井甘到來時,已經學生滿座,連朝中大臣也來了大半。
集會廳是呈包圍式結構,中央有一個圓形的講演臺,圍繞講演臺的四周都可入座。
今日因為有官員到場,所以座位做出了嚴格劃分。
講演臺以南是學生圍聚的地方,而以北的尊位則擺著一把把太師椅,以官職高低列座著官員。
井甘就如同一塊吸鐵石般,她一出現瞬間吸引了集會廳內所有的視線。
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她身后帶著的兩個人,大長公主之子、大理寺卿獨孫。
這都是京城身份、家世數一數二的貴公子,然而此時都老老實實跟在井甘身后,奉她為尊。
集會廳內瞬間一片嘩然,全都是壓抑不住的驚嘆聲。
能把這樣兩個出色、尊貴的貴公子收入門下,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