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良一聽到江日勝的話,眉頭緊蹙。他頭上纏滿了繃帶,只露出一條縫隙。既是為了還原真實,也是為了更好的偽裝。
他朝江日勝招了招手,待江日勝湊過來后,他輕聲用漢語嚴厲地說:
“江部長,我們以后少說話,就算交談也不能用日語。在這個房間,絕對不能再出現日語。”
中山良一的日語,雖然帶著一點口音,不注意的話,還是很難聽出來。這小子憋著壞,馬上進入了角色。
江日勝說道:“嗨……是!”
中山良一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共產黨,傷還很重,是你們重點監管的對象。你無需再來,甚至賀班長都沒必要來,只需在外面放一個明哨就可以了。”
江日勝說道:“明白。”
日本人的指示,江日勝馬上照做。他當著中山良一的面下了命令,病房外面加一個明哨。
江日勝和賀仁春隨后離開陸軍醫院,第二天一早,中山良一就聽到有人與外面的明哨說話,那人的聲音有些尖,非常有特點,一聽就忘不了。
“你們江部長呢?”
“沒來。”
“賀仁春呢?”
“不在。”
沈偉林急道:“他們不來了?”
他等著賀仁春擺道歉宴呢,他們這一走,還有下文嗎?他的臉,讓醫院的醫生給用了點藥,已經腫得沒那么明顯了。
“不知道。”
特務的回答,令沈偉林很不滿,他有些生氣地說:“不會躲在里面吧?”
說完,沈偉林就想往里面闖。他怕江日勝和賀仁春,難道還怕這個小特務嗎?
特務將沈偉林攔住:“你不能進去,里面沒人。”
沈偉林沒好氣地說:“知道我是誰嗎?再多嘴,把你趕出去,這里我說了算。”
他硬要闖,特務也沒辦法,只好讓他伸頭看了一眼。
沈偉林的行為,在中山良一看來很有問題。他原本就是為了甄別沈偉林而來,剛布置一天,沈偉林就冒了出來,看來沈偉林很著急啊。
江日勝雖沒來醫院,但他每天都會聽取醫院特務的匯報。特務實行輪班,回去的特務第一件事就是向江日勝或賀仁春報告。
得知沈偉林強闖病房,江日勝暗暗高興。
沈偉林在陸軍醫院,給楊柯沁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每次楊柯沁弄藥,或者掩護自己的同志看病,都要堤防沈偉林。
如果沈偉林是“共產黨”,再派一個江日勝的親信去陸軍醫院當政治部主任,以后楊柯沁的工作不就好做了嗎?
陸軍醫院的情況,江日勝也會及時向武山英一和寺田清藏報告。得知沈偉林強闖病房,寺田清藏馬上對沈偉林有了興趣。
當天,寺田清藏換個醫生的衣服,去病房看了中山良一。
寺田清藏用日語輕聲問:“你覺得沈偉林有問題嗎?”
中山良一輕聲說道:“還要看他是否有進一步的行動。如果真有人來救我,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嗎?”
來醫院救他的人,有可能是他的“戰友”,一條線上的熟人。也有可能只是同志,是上級派來營救他的。
如果是前者,中山良一當場就會露出原形。要是后者,就能趁機找到共黨的據點。
寺田清藏野心勃勃,希望營救他的人是后者。畢竟中山良一臉上和身上都是紗布和繃帶,共產黨來營救,一時之間很難分辨他的身份。
寺田清藏沉吟道:“我會再安排兩名暗哨,周圍再安排一個班的士兵。只要有人來救你,在你們到達據點后馬上行動。你如果發出緊急暗號,離開醫院就動手。”
他改變了原來的計劃,紙終究包不住火,讓中山良一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