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寬冷笑道:“是嗎?你敢說你跟修配所的人沒私下接觸過?”
孟幸意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們抓了修配所的人,他們找我說情,這個無可厚非吧?再說了,我并沒答應。”
他確實是答應了的,畢竟對方帶著禮物登門,他稍微有那么一點心動。
唐寬冷冷地說:“好一個無可厚非。”
剛才他說孟幸意是共產黨,可能有些過了。但孟幸意壞了他的事,沒跟他一條心,是千真萬確的。
這個孟幸意,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想給他一個上位的機會,卻不知道珍惜,一點眼光都沒有。
唐寬回到辦公室后,還是很生氣。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悲哀,一心想著辦個共產黨的案子,卻沒人支持。
無奈之下,他只好去找張大川。畢竟,他是張大川安排來的,兩人還是親戚。
在警察署,唐寬從不與張大川攀親戚,不管是什么場合,都以“張署長”相稱。
唐寬說道:“張署長,這個副支部長我是沒法干了,你找個人吧,我還是回刑偵隊。”
張大川摸著梳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安慰著說:“怎么啦?不就是前田找你要人了么?”
唐寬把臉伸過去給他看了看,沒好氣地說:“你看看,我被他訓孫子一樣,還無緣無故挨了兩巴掌。要不是想著他是日本人,怕你為難,我當時就要揍得他滿地找牙。”
張大川說道:“既然前田不讓你抓人,那就換個辦法嘛。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你在刑偵隊時,腦子也很靈光的,怎么到了特高支部,就不好使了呢?”
唐寬憤憤不平地說道:“特高支部被江日勝捏得死死的,我連調個人都要他批條子。抓人要派囚車,還得從刑偵隊借。他當副支部長時,可是一手遮天,怎么到我當副支部長時,就處處受制呢?”
張大川安慰道:“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地辦嘛。”
唐寬說道:“不行,你得給我再派人,我要跟江日勝抗衡,要讓他知道,副支部長得當一半的家。”
江日勝幾乎把持著所有的部門,好不容易拉攏一個孟幸意,結果還是個草包。幫是幫了他的忙,但幫的是倒忙!
張大川緩緩地說:“當初江日勝來特高支部,也沒帶什么人。”
他是想提醒唐寬,要靠真本事把江日勝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