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任命
大表弟也在貓耳洞中煮著茶,茶葉是最高指揮官贈送的,表彰大表弟在攻防戰(zhàn)首戰(zhàn)當(dāng)中的卓越表現(xiàn)。
他不對自己得到的榮譽而沾沾自喜,心里明透著,這份功勞本就不該屬于他,至少不應(yīng)該全部屬于他。
用來煮茶的是兩口頭盔,清洗過后成了很好的茶具。
正煮茶的功夫,那些人的叫罵聲起來了,在數(shù)次的言語辱罵后,他點燃的火堆前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好像是一小塊石頭飛進來了。
他拉長身子想把那個東西撿起來,只是這東西的溫度出奇的高,他俯下身子一看,那是一枚彈頭,好像還是剛剛發(fā)射出來的,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彈頭經(jīng)過連續(xù)幾次的跳射,落到了他這邊。
他吸吸鼻子,折了兩根木頭,給子彈頭抄起來,放在眼下細細端詳,想要通過蛛絲馬跡了解這枚彈頭的過去。
那吾有足夠的證據(jù)表明,貓耳洞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挪動挪動身子,往里面靠攏。
他不可置信,問大表弟:“也就是說,你們從來沒通過信嗎?一次也沒有?”
大表弟鼻子里嗯哼一下,把子彈頭放在火上面烘烤,他就是想看看,子彈再燒一下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發(fā)紅。
子彈還沒如預(yù)期變成紅色或者融化,木頭先被點燃了。
大表弟先是把木頭放在煮著的茶上面,想了想不太合適,就把木頭在地上熄滅了。
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碳灰可以在地上留下印記,便用黑色在地面上涂畫,可見,人已經(jīng)無聊到了一定程度。
那吾看著這個閑得發(fā)慌的男人,時間不應(yīng)該這樣荒廢下去,于是提醒大表弟:“畢竟還是有婚約的,多少寫點,我給寄出去?!?
“寫什么呢?沒什么好說的?!?
“這不都是?。康教幨撬涣私獾?,就寫寫近況就挺好,實在不行,報個平安也是可以的?!?
“還是算了。”大表弟枕著胳膊閉上眼睛,“寫了也寄不出去,咱們被圍困了記得嗎?”
“也是?!?
那吾心臟揪著難受,他怎么想也覺得不應(yīng)該,這么長時間了,這兩個人都沒有過任何的書信往來,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大表弟的閉目養(yǎng)神很顯然是不打算聊這個話題,那吾也就閉口不談了。
戰(zhàn)壕里的叫罵聲漸漸平息,軍官們正在逐個地方宣布命令,輪到大表弟所在的貓耳洞時,軍官低下身子貓腰鉆進,用很平和的語氣說:“兩位收拾收拾東西,好好休息下,咱們準(zhǔn)備夜晚撤離了?!?
“撤離?”大表弟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往哪撤?”
“亂石堡?!?
軍官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沒有過多的解釋和停留,離開貓耳洞去了其他地方。
茶已經(jīng)煮熱,大表弟來不及喝這種滾燙的飲料,三兩下跑出了貓耳洞。
戰(zhàn)壕里,不少士兵們都在打包行裝,大表弟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揣測,總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為什么要撤離。
走了沒多遠,在一個轉(zhuǎn)角的地方,他遇到了第一個熟人,偵查分隊的副隊長,副隊長沒和其他人一樣收拾行李,反而淡漠的看著忙碌的其他人,手指輕輕彈開煙灰。
大表弟一手按在副隊長肩頭,他問道:“咱們是要撤離了嗎?為什么?”
副隊長吸口煙氣,把大表弟的手拿開,像是肩頭被弄臟了一樣用手背掃了掃肩頭。
大表弟尷尬的嘿嘿兩聲,埋頭繼續(xù)深入,再向前,是書生的豪華住宅,他十分熟絡(luò)的打招呼:“你這個還是低一點,要是能高一些就好看了?!?
“你別動!”書生伸出手指喝止了大表弟,“走那邊!別給我弄壞了!”
大表弟的笑容無比干澀,他只能繞著走,小分隊有些士兵在竊笑大表弟的窘態(tài)。
他也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