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少年與肉
電報員兩只手從食物中拔出來,士兵們都在爭搶一只大號的燒鵝。
貝基白了左藍一眼說道:“智力低下。”
“你說我?”
“不是,我講的是小文。”
戶外一陣冷風吹進,這家小鋪子燃起來的碳火掀起來不少星星點點的紅光,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喧鬧,貝基打了一個寒顫。
已經(jīng)年關(guān)了,尤其夜里的氣溫會很冷,少女穿得比別人要少,對溫度的感知就明顯一些。
她以前來過谷地幾次,還算適應(yīng)這邊的氣候,實際上曾經(jīng)的王都在這個時間已經(jīng)下雪了。
同桌上的兩個人恰好都是北方人,是在白雪皚皚的冬天生長起來的,左藍依稀記得自己的家人用凍得通紅的雙手加固草屋的樣子。
那是愚昧未開化的年代,民巴們除了每天醒來想著生存再沒其他的了。窮人的惡在那個時候常見,偷盜、劫掠和互相舉報等這一類的小聰明。左藍在那個年紀沒什么夢想,腦子里最迫切的想法是能夠在第二天醒來后多喝一口熱粥。
多少年過去了,時過境遷,剩下來的還是物是人非,可能說擺脫了奴隸身份的人還在想一樣的事情,第二天醒來能夠吃上一口熱粥。
外面叫賣聲不絕的街面上,一個人用變形的嗓音賣力地大喊:“有賊!有賊!抓住他!”
高呼抓賊的是某個肉鋪的老板,而正有一個身材瘦小的人抱著半個水盆大小的肉坨快速奔跑。
這人閃躲著前方詫異的人群,腳步踉蹌,搞得街上雞飛狗跳。
好心人士對這個賊一陣圍追堵截,小飛賊只是不斷躲開和跑的更快,可更多的熱心人士在不少的熱心人士帶動下加入這場圍堵,哪怕身手再怎么靈活,小賊還是被逼到了一家小餐館里面。
他跑著肉坨越上一張桌子,用腳和手臂抵擋熱心人士的靠近。
那個肉鋪老板提著一把屠刀闖入,舉起手中的刀惡狠狠的咆哮:“小子,你再跑啊?跑啊!看老子今天不活劈了你。”
在無數(shù)熱心人士的聲援助威下,那把屠刀湊近了桌角,人群的叫嚷聲驚醒了小普文,傻小子用哭表達他的不滿。
自從人們闖進小餐館,裝滿了碳火的火盆被踢飛,一桌子士兵全都站起來等待將軍的命令。
左藍只是冷眼看著那個滿臉驚恐的少年面對閃著寒光的屠刀。
“左藍先生?”
貝基第一件事是哄孩子,她也在疑問左藍為何還能如此沉穩(wěn)。
手中屠刀怒指,肉鋪老板威脅這個小賊:“把你抱著的東西放下,聽見沒有!”
末尾的這一口大喝讓少年渾身都在哆嗦,他把肉坨抱得更加緊了,死活不肯放手。
“弄死他!弄死他!”
“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小偷了,年紀輕輕不學(xué)好,手怎么這么不干凈。”
“在咱們這有個規(guī)矩,偷東西的人是要把手剁下來的。”
“放心,他跑不了,已經(jīng)有人報案去了。”
“這小子一看就是外地人,說不定還是和民巴嘞。”
“外地人怎么了?我就討厭有些谷地的整天把壞事往我們外地人頭上扣,就你們?nèi)撕茫俊?
“你們那么好干嘛來我們這邊?還不是地方小家里窮?賺我們的錢沒關(guān)系,別偷東西呀。”
“什么叫你們的錢?我們憑自己的雙手勞動,怎么成賺你們的錢了?你說這話可就不愛聽了。”
屠夫一手屠刀和偷肉的少年對峙,后面的群眾們吵成了一片,由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間的摩擦變?yōu)榱思ち覡幊场.斎涣耍矔泻眯娜藖韯駥?dǎo),但這種人會遭到爭吵雙方的集火攻擊。
貝基注意到了左藍臉色不太好,她吃力的抱起小普文提議道:“左藍先生,我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