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兒子的父親,是妻子的夫君,是一家人的依靠?。 ?
他拳頭捏緊,雙瞳布滿血絲,靜靜盯著雨夜里庭院中的兩顆人頭。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詭異無比。
無相忽地明白了。
對方這是足夠謹慎了。
是在逼他開門。
他若不開門,對方就會繼續殺人,丟進更多的人頭。
無相瞇了瞇眼,主動揚聲道:“誰?”
咚咚咚~~
咚咚咚~~~
無人回答,只有敲門聲在繼續。
無相知道自己不可以去門,因為開門就如之前觸碰尸體一般,或許會瞬間進入到無法呼吸的境地,再被加以伏擊,那就更糟糕了。
他思索如電,卻終究無法再裝下去,只能運用勁氣從遠處拍開門。
但如此一來,他假裝受傷的信息就會暴露了。
但這些兇徒,用人命勒索,他不得不妥協。
無相抬手一揮,半空雨絲如化大手,飛撲而出,直接拍開了門。
門扉倒地,雨汽煙塵里,走出一道裹著全身灰斗篷、臉頰也藏在帽兜里的身影,
那身影往前走動,斗篷的篷裾遮到靴子,徹徹底底地包裹了身影,讓人聯想到某種邪異教派的教徒。
這教徒雙手微縮,平直,隱于袖中,好像捧著什么一樣。
忽地...
他袖子翻開,露出一雙蒼白如蠟的手,展開的雙手上則是捧著一根蠟燭。
黑色的蠟燭。
蠟燭于雨夜里,突兀地冒騰起了火光。
無相看到這教徒的剎那,已直接出手了,一袖子藏著勁氣的風雨劃破十多丈空間,筆直地扇了出去。
但火光還是升騰起來了。
忽起忽滅!
緊接著,一個斗笠人閃到灰衣教徒身前,周身勁氣轟然而開,化作氣罩擋開無相遠遠一擊。
旋即,那斗笠人發出“嘻嘻嘻”的詭異男人笑聲。
忽飄忽搖地快速沖向無相,其手抓一柄細劍于身后,氣質邪異,姿態邪異,便是這出劍的起手式也極其邪異。
就在火光點燃的剎那,無相心底有生出了強烈的古怪感。
窒息。
如同溺水般的強烈窒息覆籠而來。
他知那黑色蠟燭有古怪,也不停留,
足尖一點,平地而起,飛入屋檐上,往后飛退。
但站到高處,借著這小縣雨夜里的紅燈籠光芒,他才看清了此時正氣閣的東南西北四個門前,竟然各有一名灰衣教徒。
而四根黑色的詭異蠟燭,在確認他就在屋內的時候,竟是同時點燃了。
這一瞬間,四個無形的小型區域交疊融合,化作一個籠罩整個小縣正氣閣的大型區域。
無相雖然無法證實黑色蠟燭有什么用,但也隱隱猜到了。
這蠟燭,能夠瞬間燃盡一個小區域空氣之中能讓人呼吸的氣體。
如今的四根蠟燭,直接使得這區域成為了窒息之域。
而似乎...
那些詭異的灰衣教徒,還有斗笠人不受到窒息的影響。
無相心底暗暗苦笑。
今日之兇險,真是遠超想象。
但破案,不正是在腥風血雨里打滾么?
正氣閣的捕快,至少得對得起“正氣”兩字!
他心中熱血激蕩,身形如疾掠長空的大鷹,驟地折射,提著這口氣往遠飛去。
只要離開了區域,那么...這窒息之域就不攻自破了。
不過同時,他也確認了正氣閣里絕對有內應,否則...對方不會清楚的知道他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