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喊道:“老陸,沒事,自己人。”
陸厲側眸,帽兜下,閃爍兇光的瞳孔帶上了一絲好奇和凝重,這就是在地下世界聲名鵲起的無名先生嘛,果然厲害。
他知道無名是盟友,便也不再多管,繼續趕車。
車上。
無相輕嘆一聲道:“恩公,你來看看這兒...”
說罷,他打開車底板的夾層,盡量拉開,借著月光,那一首《游子吟》出現在兩人面前。
白淵掃了一眼,頓時明白這是誰寫的。
而事實上,這是一首不完整的《游子吟》。
因為最后一句“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并沒有...
這是否說明了這些作為祭品的孩子心底殘存的綿綿長恨?
無相默默看了眼無名,感受到他的沉默和內心的凝重,露出一點兒微笑,暗道:即便無名先生是刺客世界的傳奇,但終究還是有著正常良知的人,而不是那些冷血無情的殺手。
忽地,他看到白淵抬起了手,往那木板伸去,繼而落在“意恐遲遲歸”的“歸”字上。
那“歸”字上的最后一筆很淡很淡,似乎還未完成。
無相靜靜看去,他意識到了白淵要做什么。
在他眼中,這名黑暗世界的傳奇正用指甲點在木板上,緩緩劃動,最后那一橫便出現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歸”字。
白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他是真心地希望這些孩子能夠“歸去”,哪怕是已經死了,也能夠好好的“歸去”。
他收起手,看著這一首由不同孩子的手指經年累月寫出的詩,陷入了沉默。
忽地...
自明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妙道為主人服務——
——您獲得了兇無忌輕微的好感——
白淵愣了下。
兇無忌?
他心底忽地有一絲明悟。
難道說,兇無忌是這許多孩子共同組成的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