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一首《山中問答》從蘇文口中緩緩說出,便有絲絲縷縷的文氣在他周身環繞。
“好!好!這首詩真不錯!”
“妙呀!文句樸質,渾然天成,卻道出了錢山長的道境心神,真是神來之筆!”
“錢先生有徒如此,真是羨煞老夫!”
各種贊不絕口話語從圍觀的群眾嘴里飛出。只是蘇文清楚,這首小詩不過是青蓮居士的中等偏下水準,但意境卻意外地貼近錢浩然的心境和處境,所以此詩在熟悉錢浩然的人耳中,便成了一首絕妙的七言絕句。
濃郁的文氣也足以讓那些想質疑的人乖乖地閉上了嘴。
畢竟文句的好壞,鑒賞者有不同的見解,沒有唯一的標準。因而文章問世時引發的文氣文氣的多寡高低,是最能客觀反應質量的。
在眾人眼里,詩篇是蘇文與桂呈戰斗之前便已有了腹稿,甚至還吟唱使用過,最初的文氣氣象已是過去式,所以還能牽動文氣,也已足以證明不凡,自然不敢質疑。
“就這?這點文氣形成的文氣之墻,還不足以擋住桂呈的秘術吧?”
朱愍最終還是開了口。
反正跟青山書院已撕破臉,能夠找到機會質疑蘇文,最終能打擊到錢浩然的事,他都樂意去做。
“你不用急!”
錢浩然望著朱愍冷笑。
這一次朱愍算是徹底得罪了他,以后兩派儒學將會是不死不休的場景,肯定會以一方徹底消亡為代價。只是眼下不是清理異端的時候,朱愍不要臉,他可不能當眾做出不要底線的事情,讓其他的儒家學派心寒。
“好徒兒,你與那個黑暗序列的超凡者交手時,又作出了什么好詩?”
對著蘇文的時候,錢浩然的語氣變得十……慈愛。
長臉??!這一首看似平平無奇的詩篇,實際比那首《桃花亭歌》更能揚他名氣,給他隱居書院后山三十年做了最好的注腳,有了這么多鋪墊,他就算下山也會有人為此呼應,不會有人覺得他不甘寂寞,想東山再起之類了。
“名為《俠客行》?!?
蘇文老實答話。經過這一會搜腸刮肚,他總算在心里找出一篇符合他心目中的仲溫、青柏青栗這些書院“正人君子”行走江湖形象的詩篇了。
而且蘇文還逮著了詩仙薅羊毛,薅了一首還不算。
“俠客行?這可是贊頌墨家學派的詩篇?”
人群中有人質疑,但這話語氣中似乎還帶些許興奮,便可以得知,此人應是墨家學派的學者。畢竟墨家的超凡途徑,序列四之名便是俠客(行)。
“心中有俠氣,坐而論道,起而行之者,都是俠客,又怎么能拘泥于某家學派呢?”
蘇文對著說話的方向拱了拱手。
“好一個‘坐而論道,起而行之!’”
人群里有人心弦微微一振,竟是被蘇文一句無心之話有所觸動,超凡之路上某個難以跨過的門檻,似乎變得不那么遙不可及了。望向蘇文的目光便多了幾分的欣賞。
當然,更多人是心神復雜。只是一句話便可以讓這些人斷定,蘇文將來的成就,不可能比錢浩然、青松還低。
對他們的學派來說,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別打岔,都聽聽蘇先生的大作!”
也有人不再將蘇文視之為序列一的小秀才,而是將其視之為可與青松相提并論的存在,開始加以稱謂。
人群也隨即沉默下來,開始等待蘇文的開口。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黑暗之中,蘇文身如明鏡,抑揚頓挫的句子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