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朗朗誦出。
此時,八千里外的群山之中,一個頭戴破草帽,身被爛披風,腳穿草鞋的年輕人,叼著草根,緩緩從刀鞘里拔出銹跡斑斑,刀刃布滿豁口的砍刀。
“納蘭老魔,老子追了你三個月,跑了五千里,終于追上你了!不砍下你腦袋,仲溫此名,從此倒著寫!”
“小兔崽子,你言而無信!不是說十招砍不死我,就放本座離開嗎!都幾千上萬招了,你說話算不算數!”
西南魔道巨擘納蘭淪,此刻很淪喪。
他在西南群山稱王稱霸,好不得意,可不知打哪兒來了個愣頭青,打上了他的宗門,手持一把破刀,愣是從山腳砍到了山頂,血洗了整個魔窟,讓這個人間魔域,仿佛變成了人間地獄。只是身在地獄的,不再是魔窟擄來的平民百姓,而是里面的大小頭目,連同納蘭淪在內,也是在劫難逃。
此人自稱仲溫,是個儒墨兼修的超凡者。
納蘭淪雖然偏安一隅,可終究也是序列四的黑暗超凡者,對超凡世界還是有所了解的。再孤陋寡聞,也知道超凡途徑,可從沒有過什么儒墨兼修的超凡存在,尤其儒墨兩家還打過不少口水戰,彼此之間的學問根底是有沖突的。
可信不信是一回事,仲溫的超凡之力卻是驚人的。
一刀下去,不管身前來者何人,序列三的超凡悍匪還是普通的小卒,都是一刀兩斷。絕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
而納蘭淪則是十招。
仲溫說,十招砍不死他,便饒他一命。
可十招雖然砍不死納蘭淪,可仲溫并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振振有詞地表示,饒你一命又不是說放你離開,犯下的罪行還是要懲戒的,只是不殺而已。
納蘭淪見打不過,就只有逃之夭夭。
他一路上可是消耗了好幾件超凡物品,才僥幸地躲過了仲溫的追殺,最終逃到了這一片深山之中。
逃到此地,納蘭淪跑不動了。但這也是他預定的目的地,在他看來,也不用再跑了。
這地方是他崛起之地,早些年步入超凡不久,怕正道人士清剿他,因而在這一處地方布下了重重機關埋伏。
這些機關陣法,對付高序列的大佬自然是無能為力的,可對付一個序列跟他差不多,也餐風飲露了幾個月的儒家超凡,卻也是足夠了。
“老虎不發威,真當本座是病貓了!仲溫小兒,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用力地捏碎手中一塊黑石,頃刻之間,周圍群山便騰起一團團血霧,一個粗糙卻實用的黑暗陣法,便籠罩在仲溫周圍。
“你知道嗎!”
看到陣法生效,納蘭淪一掃之前的淪喪:“本座在群山中跟你兜了幾個月的圈子,就是為了把你引來此處,在本座的大陣之內,任何對手都會被壓低一序列的超凡之力!你如今只有序列三的力量,如何是本座對手!給我死!”
納蘭淪氣勢如虹。
因為大陣壓制之下,對手的超凡之力,無形中是會彌補到他身上去的。
當然,他還是吹了牛,他的陣法只能對付實力相當,或者只高一丟丟的超凡者有用,要是真的遇到序列五以上的存在,大陣別說發揮作用,不當場炸裂就不錯了。
但仲溫的確只是個序列四,哪怕精通儒墨兩個途徑的秘術,可一樣感覺到力量在絲絲縷縷地往下回落,動作也要比之前慢上許多。
“哐當!”
仲溫的砍刀與納蘭淪手中的狼牙棒重重一碰之后,整個人往后踉蹌了幾步。
這是他追殺納蘭淪以來,第一次硬碰硬的時候會被對方的力量所擊退。
“好家伙!”
他也意識到,納蘭淪果然是個梟雄,竟然隱忍了這么久,才把他引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