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報以微笑:“您說的不錯,我們父女的確有殺死那位超凡者的需要,可不一定是眼下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從容布置,為了配合內廠,我父親可是親自參與其中,甚至斷了三根焦尾琴的琴弦,代價極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再說了……大梁朝可是講究證據的,之前武寧城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跟我們父女沒什么關系……至少沒有直接關系,把這些事情扣在我們頭上,這是不對的。”
南宮冷笑一聲。
他早料到自己聽到的會是這么一番說辭。
不過他也懶得胡攪蠻纏下去。與超凡者相關的事情,不是俗世律法所能解決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自己既然不想與許半城拼個魚死網破,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三百萬兩白銀,四百萬擔糧草,白銀可現銀交割,也可以存入指定的錢莊里,糧草嘛,你們還得負責運輸。”
南宮給出了條件:“答應了,算計內廠,蠱惑謝靈蘊,在武寧城內制造黑日,試圖殺內廠下一代巨頭之事……便可一筆勾銷。”
端起了茶杯,盯著投來殺氣騰騰目光的許半城,南宮氣勢不減:“但凡說個不字,那計然家可就又得少一個巨頭了……”
“欺人太甚!”
許半城勃然大怒,一手拍在木桌上,木桌化為齏粉,簌簌飄散。
“這是要了我許家幾輩子的家底!你們是想逼死老夫!”許半城目光銳利:“老夫可是計然家序列五,老夫一怒,你們身在此地,不怕走了不了嗎?”
“得了吧許大善人。”
南宮平靜說道:“都是聰明人,就別裝傻了。我沒耐心跟你討價還價,不過……四百萬兩白銀,五百萬擔糧草,糧草半年內必須全部交付北地邊關,我不管你是偷是搶,要是少一兩銀子,少一顆糧食,看我如何收拾你!”
“南宮大統領,西羽大統領,內廠是覺得我父女好欺負嗎?”
許大小姐輕輕拍了拍許半城的肩膀,示意父親不要動怒。
“我們父女與人為善,也愿為朝廷出力,可是為家國盡忠是一回事,可被內廠訛詐,傾家蕩產又是一回事了。傳出去,不怕內廠名聲受損嗎?”
“什么傳出去?”
南宮把茶盞輕輕放下。
“你還真當內廠是吃干飯不干活的了。”
南宮輕蔑一笑:“公孫植為何會找蘇文晦氣?欒安敏為何會認為內廠失蹤的禁忌物在蘇文和錢浩然身上?”
聞言,許半城跟許小姐神色便有些不自然。
“欒安敏是計然家巨頭,汪柯等幾位當晚死在青山書院山腳的超凡者,哪一個不是對你們這一脈計然家虎視眈眈?他們出了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沒有證據……”
許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
“內廠辦案,不需要證據!”
南宮緩緩站了起來。
“只要內廠認定,陛下認可,那就是證據確鑿!”
“內廠三十年不曾掀起血雨腥風,是不是讓你們這些滿懷野心之人,以為內廠提不動刀子了!”
南宮殺氣騰騰。
而扭曲的燭影,此時消失不見。西羽大檔頭已表現出了殺戮之前的形態。
“你們不但不無辜,而且就是最大的黑手!從謝靈蘊到欒安敏,甚至到現在朝廷與柔然的對峙,都是你們的得意之作。可得了便宜,卻要整個大梁朝來為你們承擔后果,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行了。”
許半城揮了揮手,示意南宮不必再說。
他是默認了南宮的這一番說辭。
“銀子可以給,但無法一次全部兌現,一年半時間,籌措完畢,您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