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伴隨著雄渾的大鐘響起,各種樂器也開始演奏,莊嚴肅穆的樂章之下,姬爾雅身著冕服,緩緩走上高臺。
百官跟在其后,可在高臺階梯旁邊,便停了下來。只有九五之尊才有資格往上走,到高臺上的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且慢!”
只是此時,一名身著紫袍金蟒袍的白發老人,從一班大臣中忽然走了出來,三兩步便要來到姬爾雅身邊,伸手去拉姬爾雅的衣袖!
姬爾雅還沒有所反應,一身青衣儒衫的青栗,卻是從高臺一側閃現,攔在了老人身前,一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青栗眉頭微皺,冷聲說道:“滁州親王,你想做什么?”
“我大梁立國三百余年,從無女子繼位先例!先皇有眾多皇子,為何偏要姬雅以女子為皇,牝雞司晨,國將不國矣!我身為先皇皇叔,豈能坐視不管。”
滁州親王姬昭今年已九十六歲,是姬長歌的皇叔,不過一直跟姬長歌都有矛盾,在姬長歌推行新政的時候,這位皇叔便會被他拉出來反復“處刑。”
比如削減豪門世家的封地,他便先從姬昭的封地先下手,尋了個罪名他從富庶的雍州封地,轉移到了滁州。好端端的雍州王變成了滁州王。
然后每次新政的新政策開啟,姬昭就被拉出響應號召,不是退田加賦,就是釋放家奴,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慘。
慘還不算,朝廷內外,因為他“帶頭”支持新政,許多豪門世家對他多有怨恨,不僅斷絕與他往來,甚至還有人派出刺客刺殺他。
數十年里,每次新政有打擊豪強的政策一出,就有人刺殺姬昭,以至于他每日活得提心吊膽,生不如死。
許多人都暗暗稱奇,這姬昭幾十年的水深火熱里,竟然能熬到現在,甚至還送走了姬長歌,自己也活得好好的,不得不說,這算得上是個奇跡了。
“皇太女是嫡出,又是先皇親自擬定,三省六部大臣首肯,諸多皇子同意的,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不用為國事操勞了!來人,滁州王老糊涂了,帶他下去休息。”
“呵!”
姬昭卻是一手掙脫了青栗,冷笑一聲:“本王可是雜家超凡,再活個一百幾十歲都不會老糊涂!你算什么東西,敢這樣污蔑本王!一會看本王怎么……”
“閉嘴。”
青栗輕輕一聲,雜家序四姬昭便忽然發現,自己嘴巴已經張不開,想說的話自然也是半句也說不出口。
“嗚嗚……”
姬昭急得嘴巴都鼓起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青栗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老親王,你都一把歲數了,摻和到這種事情里面,何苦來哉?”
他早就知道,今天不會平靜。
姬昭只是被推到前臺,率先發難之人。說起來也是令人感慨,以往姬昭是被姬長歌推出去當靶子,現在又被反對姬爾雅成為新皇群體推出來當出頭鳥。
身后發生的事,姬爾雅自然聽得清楚。
只是她根本不作理睬,徑自往高臺走去。
“青栗!這里是皇宮大內,不是青山書院!你一介白丁,竟敢如此無禮!還不放開滁州王!”
此時,大皇子從群臣中走出,臉色一沉:“來人,將青栗給我驅趕出皇宮!這是皇族內事,豈容你一個外人摻和!”
青栗嘴角微微一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皇子。
“非也!”
中書省的中書令崔垣此時大步走了出來,對著大皇子冷聲說道:“先帝遺詔中,有命青栗先生為中書侍郎,是老夫副官,正三品的大員,如何說是白丁!莫非大皇子以為,先帝的遺詔不算數不成?”
“這,這……”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