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試探她是否會恃寵而驕的誘餌。
若是她真大張旗鼓地往前院送湯水,臉面是爭下了,李氏的臉也是打了,但多半也要涼了。
誰叫她曾說過,只要李氏與福晉不踩她底線,她就愿退一舍之地呢!
而如今李氏三番四次挑些不痛不癢的地方找她的茬,還剛因著往書房送湯水受了這位的‘罰’,她得了這份臉面,只要有一絲泄露都容易被當成她刻意為之。
好歹沒死在這關。
“去膳房點菜。”
“主子,您何不親自洗手作羹湯好好備上一桌菜食?”蔓青想著午前聞到的香味,光是湯水便已如此叫人迫不及待的品嘗,若是整整一桌,那···
靜姝擼貓的手一頓,側過臉沒有接那話。
她做菜?
呵呵,那真的是叫人輕易忘卻不得呢!
她還是別嚇到人家比較好。
四爺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格外香馥濃郁的鹿筋拆鴨子鍋。
銀壽字鍋咕嘟咕嘟的冒著大泡,比他尋常用時更為鮮香濃厚。
看了眼一身玫粉搭素白的漢家襖裙的章佳氏,眉頭高挑。
“怎么穿了這么一身?”
“請爺安。”靜姝被叫起后在廳堂燭火下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玫粉繡了金線的馬面裙隨身體旋轉,如層層盛開的蓮,顯得腰肢纖細,如弱柳扶風。
見四爺微微一晃神,靜姝就猜到自己這是又賭對了,畢竟,這位后來可是留下過十二美人圖的。
然后笑嘻嘻地湊到這位身邊,挎著他嬌聲道:“妾想著原是在自家里,便怎么舒服怎么來了。這冬日進進出出的,倒是這身漢家衣裳更方便些。”
四爺往側間一撇,熏衣香籠上正熏著一件滾了狐皮領子狐皮袖口的銀紅對襟外襖,襖里層是縫了細軟的腹毛的,另一邊是一件厚實毛亮的狐皮披風,好像正熏好了準備收起來。
而章佳氏此時只穿了一件夾了薄棉的素白小襖,那夾棉薄的幾乎可忽略不計,輕薄舒服,微微收腰,又只在腰身處繡了一枝紅梅,顯得腰身越發的纖細,叫人的目光不自覺就往那里繞,映在腦中久久揮之不去,在這暖騰騰的屋內穿倒是剛剛好,活動輕便自在,若是出屋,外襖一穿,狐皮大氅一披,便足夠保暖。
“在自個兒院子里穿穿也就罷了。”
不等四爺繼續,靜姝便主動乖巧接道:“妾這也只是圖個方便,進出廳堂小膳房能省些功夫,若是出院子,定會換上旗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