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爺點頭,靜姝立馬喜洋洋地道:“要羊骨湯底的,再把膳房里有的肉都洗好了片成薄片,擺上盤與鍋子一并送來,咱們自個兒涮!
還有蘑菇、鮮菜、海鮮河鮮之類的,但凡能下到鍋子里的都先一樣備上一點,不用多,未必合爐呢!吃著合口的再加就是了。
對了,什么芝麻醬、香油、香醋、糖的都取點一并送來,若是有他們自個兒做來吃的韭花醬、腐乳什么的也取點來。”說完還支使人去暖閣把她花幾上的那盆辣椒花摘下幾個果子來。
四爺見靜姝說的歡喜,也就任她鬧,不得不說,聽著她那花花吃法,倒是也好像開了些胃口似的···等等,要那辣椒花做何?
“你不是護極了那四棵辣椒花,怎么這會兒舍得摘了?”說起這辣椒花,也是樁趣事兒。
八月初,四爺底下的門人回京述職,獻上的中秋禮中有這么四株辣椒花。
那人多半只是圖這花個新鮮喜氣,在眾多物件中這四株根本就不起眼,它的命運本該是在入冊后直接移栽進花園暖房,在一片百色中悄然淹沒。
可巧的是,靜姝那時剛剛誕下四阿哥,宮中從皇太后到萬歲爺、貴妃再到四妃都賜下了許多賞賜以示嘉獎。
四爺想了想,便也打算表示一二,又念及自己對靜姝最初的深刻印象是從他敞開庫房任她挑的事兒起,便直接叫蘇培盛把私庫冊子給了靜姝,打算看看這女人這回會給他什么驚喜。
沒想到,真是給了他個驚、喜。
靜姝什么都沒要,只要了四株辣椒花。
還叫身邊的大丫頭把辣椒花搬進暖閣里,日日照看著,早晚都要叫人查上一遍果子,只要多一個她就能歡喜半天!
他雖不曉得這辣椒花有何好的,但見那女人頭一回這般喜歡一個物什,便差了人去尋。
兩天前人才回京,帶了十四株辣椒花,如今都放在京郊莊子上,著莊子里農耕好手養殖這花。
若是能成,明年夏日里去園子里避暑的時候,這女人便能住進滿院子辣椒花的院子了。
四爺這邊描畫未來描畫的美好,直到···在鍋子里見到了那四棵暗紅發亮的疑似辣椒花的果實的東西。
四爺:···
靜姝捧著一個白瓷小碗獻寶似的送到了四爺跟前:“這個是辣椒油,用辣椒花的果實曬干了,一半拈碎成末一半粗切成小塊混上芝麻,澆上用生姜、蔥段、桂皮、大料、八角小火慢炸出來的油做成的,吃著是又辣又香,比茱萸的味兒可是要強百倍的!拌菜炒菜煮菜燉菜用來添味兒樣樣都是一等的厲害!滾出來的羊湯淋上點更是美滋滋!
爺可要試試看?搭配芝麻醬、韭花醬,再淋上一點辣椒油,涮好的肉片往里頭一沾,肉嫩味兒香,熱辣爽口,叫人吃了還想吃呢!”
四爺看著身前仰著小臉、小心地捧著白瓷碗的女人,里頭那深得夸贊的辣椒油沒分去他半絲注意,一雙雙鳳眼微瞇發暗,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張表情異常豐富的小臉上。
朱唇紅亮,眉目靈動,說到興起時那雙眸子似含著漫天繁星,一閃一閃,擾的人絲絲癢癢的,不得安寧。
四爺別扭地別過臉去,喉嚨上下滑動,啞聲道:“你偏在這些上精靈些。”
聽了這話,靜姝便知曉定是晨起正院的話傳到這人耳中了,狀做不滿地鼓了鼓臉,一本正經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不在這事兒上精靈在什么上精靈呀!”
“福晉身子不好,只李氏一人應酬各府終是不成樣子。”
頂著四爺的視線,靜姝毫不遮掩地撇了撇嘴,也不獻寶了,把裝辣椒的碗往桌子上一放,只低著頭老實地調自己的醬料,兩勺芝麻醬,嘗了嘗韭花醬的咸淡,舀了小半勺,又淋上一勺的辣椒油,坐到四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