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自家姐姐跟自己的意思差不多。
只聽靜嫦道:“那也得好好說說他,西北那邊到如今都不消停,日后,說不得有他能如愿的時候。”
接下來,靜姝直接隨自家姐姐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又隨著眾人去赴宴。
雖說她自嫁入四貝勒府少有進宮赴宴的時候,但眼前吃用流程與前年除夕大宴沒太大的變化。
同樣爛糊的叫人沒什么胃口的蒸碗,同樣結了一層豬油皮的葷食,同樣的行酒、進饌、樂舞、雜技、百戲一系列流程,同樣的喝到一半開始敬酒流程。
若是說有什么不同,外頭一東一西兩溜擺的不見頭的案桌上文武百官少了些,為彰顯禮重蒙古,蒙古親王一行都安排在交泰殿之內,就顯得殿內較除夕時擁擠了不少。
上頭太后娘娘瞧著是真高興,被幾個科爾沁福晉、格格簇擁著說話,笑聲不斷。
五福晉因著自家爺蒙語快流利過滿語的情況,大婚前、連帶著婚后都是特意學過蒙語的,這會兒也跟在太后身邊伺候。
康熙爺正側著頭與下首的太子說些什么,瞧著滿臉的慈愛。
直郡王冷眼旁觀人家父子秀父子情深,酒杯一口一杯,旁邊的大福晉瞧著想勸又不敢勸,還是八爺上前把人給勸住的。
‘九爺’拉著十爺、十三爺順著倒數順序挨桌給前頭哥哥們敬酒,等敬到他五哥這兒又拉上了他五哥,一起來到了四爺面前。
“旁的弟弟也不說什么了,顯得生分,”‘九爺’端舉著酒,一口干盡后又緊忙攔下四爺喝酒的手:“咱們兄弟不講究這個,四哥以茶代酒就是,還是身子重要。”說完,還笑著看了看‘九福晉’,又看了看靜姝。
老十瞧見了嘿嘿一笑,道了一句:“九哥說的是。”也跟著一口干了。
只五爺十三兩臉迷茫的緊,不過他們到底聽見了那句身子重要,緊忙關心道:“四哥可是身子哪里不適?”
“四哥身子不適怎么不與弟弟說?是哪里不爽利?”
四爺無奈地看了眼靜姝,只隨口應付道:“沒什么大妨礙。”
倒是‘九爺’半打趣半解釋道:“五哥、老十三你們還不知道咱四哥的性子?一忙起來公務來是恨不得不吃用不安枕的,整日整夜的熬著,這四哥不把自個兒身子當回事兒,可有人在意的緊呢!”說完,又將視線落到了靜姝的身上。
十爺看得直嘿嘿的樂,氣得十福晉悄悄捏住十爺的腰使勁一扭。
五爺少與九爺八卦這些,聽了這話也沒多想,只是道:“說的極是,四哥不把自個兒身子當回事兒,咱們兄弟可是在意的緊呢!”
這話一出,聽得九爺看著五爺直笑。
倒是十三但笑不語,雖說他前頭也未曾與九爺多接觸,知道的‘八卦’也僅限于這幾個月偶聽見的兩耳朵,但不妨礙注意到了九哥看小四嫂那一眼。
四爺也是滿心的無奈,大掌悄悄在案桌下捉住了靜姝的小手,報復似的輕輕捏了捏。
真是,便是他尚年幼之時,也未曾受過弟弟這般打趣。
靜姝只低頭偷笑,還略嘚瑟的用指尖輕輕撓了撓那大掌的掌心。
被瞪了一眼,也只乖巧的笑。
兩只手更是放肆地在案桌的遮擋下擺楞起了那個大掌。
仿若殿里殿外的熱鬧都不如眼前這個大手有意思。
···
頂著風寒霜重的回了府,靜姝和四爺剛洗漱完,飯菜就上了滿桌。
魚蝦蟹貝、雞鴨牛羊、青菜餑餑是樣樣齊全。
最中間安置著好大一個盤子,上頭擺著五顏六色的月餅,一個個就兩口大小,較之方才在宮中見著的那個可供滿殿分食的月餅,可以說玲瓏可愛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