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嘆息一聲,她看著面前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你難受,但是,這畢竟是咱們的家,是父親母親那時候一點一滴打下來的基業,姐姐也想照看它,只可惜姐姐是女兒身,聽話,你替姐姐照看好,如果父親母親泉下有知,自然也會欣慰許多。”
說完,那女子旋即是點了點頭,她看著他那張淚眼模糊的臉孔,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他的眉心。
于是,這一刻,那洛云真的眉心位置突然亮起,一道紅棗印記若隱若現,旋即是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之上。洛云真渾然不知,卻是早已令的那些矗立于洛傾顏身后的甲士是直呼神奇。
“弟弟,你這是?”卻說,過了不消片刻,洛傾顏也是發現了自己弟弟的異樣,只見她有些郁悶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有再問下去。
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洛云真頭頂上的印記便再度暗淡了下去,恢復了尋常的膚色,看上去與常人無異。而他,也終于是將內心里憋了好久的話一吐而空,有些苦悶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繼而流露出一抹殘笑。
嫡長房之中,洛云真頭上只有姐姐一個,下面也沒有弟弟妹妹。故而,在整個洛府之中,若說自己與誰是最親的,先前便毋庸置疑是這位遠嫁乾王嫡系的姐姐了,而之后,則是輪到了和自己一樣,同樣是母親早逝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洛云逸和那位名叫洛夢嬋的年輕姑娘了。故而,年初二,可謂是洛云真這些天以來最為盼望的一天了。他有著自己的私心,而且,他想她,也想她。
卻說,正當那兩名女子全部走下馬車之時,一道紅毯便由下人從門口的地下直接鋪下,鋪到了那白鷺街的正中央。
話說,白鷺街很寬,畢竟有那句名言曰:“王侯將相親白鷺,飛上枝頭變鳳凰”。故而,白鷺街的街旁,也都是有著無數鳳凰的刻像,映襯著昨夜的雪景,彰顯
著今日的晨芒,于是,洛云真不由得是有些迷茫,他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
北方,在那座毗鄰薊青北草原的州郡,想當初,有一位白衣女子孤身遠赴婚姻。而那一日,洛云真猶記得自己的姐姐曾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是泣不成聲。
卻說,女子年方二八正值嫁人的年齡,但若是等到雙十也并非不可,卻終究是老了些。然而,那時的姐姐,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她去到了那遠在邊北的乾州,做了乾王的兒媳,有痛苦,卻沒有怨言。畢竟,洛府的孩子很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尤其,是女孩。
但是,他那一日,心里卻是涌起了驚濤駭浪,他曾經揪著那位主母的褲腿,祈求她不要將姐姐嫁出去,可是,姐姐只是眼含熱淚的告訴他,姐姐長大了,弟弟,也會長大,該懂事了。
于是,那位洛府的主母,只是看著這姐弟二人,她沒多說什么,沒有憐憫,沒有同情,也沒有感覺。畢竟,他們是他和那個女人的孩子,與她,無關!
……
“姐,我們進屋說吧。”卻說,洛云真看了一眼此刻已經是有些失了神的姐姐,他總算是平緩了情緒,只見他走上前來,繼而輕輕的用手觸碰了一下她的鼻角,有些調皮的一笑。
“嗯!”那女子很是欣慰,只見,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于是,兩人總算是時隔將近三年,再度比肩,站在了一起。
不料,就在這時,身后的車廂里傳來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下一刻,車窗的簾子便再度被掀開了。只見,一個身披蟒衣的青年就這般站在那里,他看著面前的洛云真,不由得是輕輕一笑,說道。
“小舅子,我現在,可以下車了不?”只見,那位面容清秀的青年便這般站在了那車轅的位置上,他看著車下相擁的兩人,不由得是有些無奈。你妹,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唉,算了,畢竟是小舅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