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雖然這已是幾十年前的語句,放在當下卻沒有絲毫違和。
翻開咒術的歷史,都不需要粉飾,到處都是“吃人”二字。
而這個腐朽古老的咒術界確實有很多“英雄”,不敢抽刀向更強者,只敢拿弱者撒氣,專向孩子們瞪眼。孩子們在瞪眼中長大了,又向別的孩子們瞪眼。
明理、真希、真依不都是誕生在這窠臼之中?
這之中,唯有真希做到了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真依不及,明理同樣不及。
前者是怯者,后者撐死了不算怯者。
明理本以為這樣便夠了,但在與夏油杰、九十九由基這兩位特級接觸過后,他意識到了差距。
姑且不論理念的對與錯,他們加上五條悟,都沒有局限于“獨善起身”,也沒有像真希那樣只是反抗自身的命運,他們反抗的是“吃人”本身。
咒靈吃人,以及比咒靈更可怕的人吃人。
明理又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個典故。
有人說: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xiàn)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shù)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
魯迅卻說:你不能說,更多的人醒來之后,斷然就沒有打破這鐵房子的希望。
大概,這才是真正的勇者。
記不得是誰說過,末流比招式,二流比內(nèi)功,一流比胸襟。
所謂特級,不僅要有特級的技巧,特級的咒力,更要有特級的氣度。
如若不然,與禪院直哉那樣的“人間之屑”有何分別?
魯迅先生所處的時代就是一間即將被焚燒的鐵屋子,入目所及,皆是黑暗,看不到出路,看不到方向。
即便如此,先生也不曾放棄,以手中筆為星火,以文字為薪柴,將自身化作燈塔,在這黑暗之中亮起一縷光。
與先生所處之時代相比,如今的咒術界雖然腐朽,雖然不堪,卻并非伸手不見五指。
還有著謀求革新的光,還有著愿意燃燒自己,照亮黑暗的燈塔。
而明理的手中就握著這樣的火種,而且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只靠三只寶可夢就能把夏油杰逼到那個份上,手中的九只,加青綿鳥十只都培養(yǎng)起來,又會是何等景象?
在此基礎上,寶可夢的數(shù)量進一步上升,能夠給信得過的咒術師們都配上一位寶可夢搭檔呢?
說不定真的可以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時代。
也許這有些異想天開,畢竟系統(tǒng)的機理沒有解明,獲取寶可夢的速度也算不上多快。
但做人要有夢想,魯迅先生棄醫(yī)從文之時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嗎?
九十九由基、五條悟、夏油杰為了自身執(zhí)念而奮斗的時候,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嗎?
更何況,對于如今的明理,就算不成功,也不會變得一無所有。
“窮則獨善起身,達則兼濟天下。”
“我們都應當成為強者,然后為這個世界做些什么。”
腦海之中,隱隱有聲音在回響。
明理步出博物館,步出前輩們種下的陰涼,四十五度仰起頭,望向天空中令人退避三舍的驕陽。
身體內(nèi)部,那因為沒有才能的不甘,因為人生境遇的憤怒而化作的咒力之中,一刻全新的種子正悄然萌芽。
“我心光明。”
ps:魯迅:我真的說過。
ps2:感謝書友笑紅塵、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