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走,一邊道:“就像你不堪忍受卑劣、殘忍、陰暗的我,而想要去投靠你的男朋友。我也越來越無法容忍你。在我看來,你就是那個裝睡的人,事實一再擺在面前,都叫不醒。來,看看!”
周寧指著小山背后的一處山溝。
盡管兩日前的核爆相當程度的消滅了這個地區的蒼蠅,但山溝中的景象仍舊慘烈而惡心。
至少有三十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槍傷。
伊麗莎白下意識的掩嘴,半晌后道“你怎么知道!?”
周寧不乏嘲諷的道:“或許是人格陰暗的優勢吧。”……
周寧并沒有急著離開,事實上,就算想要正常離開,也需要清理路障。
變態獵殺者利用這里的地形,射擊了類似轉角殺的路障陷阱。所以附近還有一個更大的溝,用于處理車輛,同樣不遠,就在路基下,一處灌木茂盛的洼地。
兩臺屬于變態獵殺者的機車,最終也被周寧簡單處理了一下。
這里距離列車墳場不算太遠,關鍵是道路基本暢通,這些車輛不久的將來是可以再利用的。
約翰就有些不理解周寧的精打細算。
重新上路的周寧解釋道:“你應該清楚,一輛車,涉及的是一整條產業鏈,從螺母到發動機,從座椅皮革到外殼噴漆,缺一不可。
而病毒爆發后,受打擊最嚴重的,恰恰就是這類生產制造模式。
另一方面,秩序主要是靠自覺維護的,而不是槍炮逼迫。聯邦有多少兵,又有多少民?這是個簡單的算術題,對吧?
現在,人們對社會秩序仍舊能正常維持的信心,已經基本崩潰。
無恥些說,死的人又不夠多。
結果就是,活著的人,因各種各樣的原因,化身破壞者。
破壞容易,建設難。人類多年來創造的財富,會在仿佛的破壞中迅速消耗殆盡。從糧食到衣物,從工具到載具。你覺得有很多?實際上這是個錯覺,因為破壞速度更快。
我已經利用‘美娜’以及聯邦仍舊完好的監控設備,對幾個從城市進行了粗略的核算。
猜猜這十天以來,人為浪費的生活資源是正常消耗的多少倍?
二十七倍!
也就是說平均吃一塊披薩,就要扔二十六塊!
越是缺乏,搶劫就會越頻繁,破壞就越嚴重,然后變得更缺。”
“官方的強力出手會起到作用,社會秩序會恢復!”伊麗莎白說的很大聲,仿佛是在強化自己的信心。
周寧哂笑:“你說的沒錯。問題就在于,多久之后?更直白的說,要死掉多少人之后,秩序才能重新恢復?
我相信那些權貴、那些政客、那些兩院的議員,除了個別倒霉的,大部分都比普通人活的更久。
畢竟他們掌握著掌握著資源、掌握著軍隊,存活幾率遠大于普通人。
時局再是不濟,也無非是全球多了幾十億頭野獸。人類銳減到一定數量,想鬧騰也鬧騰不出多大動靜了。
屆時,一手大棒,一手甜棗,將流落各處的幸存者收留,國王仍舊是國王,只是沒有足夠多的民眾當背景板,排面差了許多。”
“你的思想太陰暗了!令人作嘔!”伊麗莎白終于忍無可忍,直接開撕。
周寧卻呵呵一笑,被他不在乎的人辱罵,他完全能夠做到不走心。而僅僅是面皮之傷,看在安娜的面子上,這點容量還是有的。
路再長也有盡頭,何況從城北到城東,時速50公里左右的騎行,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麗茲!哦!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太棒了,一定是上帝將你送回到我身邊!”
伊麗莎白與其男友相逢,周寧在旁抱著肩膀險些沒忍住樂出聲。
對方的確是名歐羅巴帥哥,臉型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