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潺潺的水流滲透著絲絲鄉愁與哀傷。
隨著石舟行進,阻力越來越大。最終鄉愁化作迷霧,阻隔著生者靠近。
顓陽一邊劃船,一邊催動太陽金焰。
金烏唳鳴展翅,撞碎鄉愁迷瘴,石舟強闖入望鄉,航行到玉臺之畔。
看到玉臺上的女子,顓陽神情變換,恭恭敬敬行禮。
那女子定眼瞧了瞧顓陽,看著他的眼眉,嘴角譏諷道:“怎么,顓孫氏的后人?
“想不到困于此地數百年,到頭來看到的活人還是一個顓孫氏。”
“曾孫顓陽見過曾祖母。敢問您可否看到一縷仙人元神。”
“哈哈……哈哈……”云陽夫人聽到顓陽的話,仿佛天下最可笑的事。
“你是為乾坤宗的弟子來的?追到望鄉?
“難道,你就是他的護道人?
“又一個!你們家是跟乾坤宗有仇嗎?禍害了一個又一個?”
顓陽平靜看著她,等她笑聲停下,再度問了一遍。
“他往前面走了。前方是彼岸之海,真實與虛幻交織,此界與異域的邊界。他已經回家,你不用找了!”
“回家?”
顓陽望著眼前蒼白詭異的花海,神情十分微妙。
他所見到的景象和云陽夫人、彭禹截然不同。
極光絢爛瑰麗,色彩繽紛。但映襯下的花海十分陰森恐怖,帶著邪惡的怨念與詛咒。
“望鄉臺前方是歸家的路?”
“自然。”
這是窮盡云陽夫人后半生打造的神器,可以窺見故鄉的景象。并以此為坐標,通過乾坤之力打開時空通道。
“若非那人阻攔,我早就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進入那頭怪物的嘴里嗎?
花海中起伏的陰影好像是一只念力構筑的百首魔獸,正在撕咬戲弄爪中的餌食。
顓陽皺緊眉頭,如果他真能回去,倒也無妨。可是……他怎么覺得,這路根本走不通呢?
突然,他看到花海中游蕩的熟悉背影。
不假思索,顓陽趕緊追上去!
……
彭禹走入花海,望著極光中的“故鄉”漸行漸遠。
但漸漸的,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我在哪?我是誰?這里又是哪?
他的記憶在一點點衰退,可唯獨一縷回家思鄉的執念縈繞不絕,不斷在這片花海飄蕩。
他隱約察覺這里不對勁,可又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影響他的元神,讓他沉彌留在此,不斷尋找著故鄉。
“喂——別走了!先停下!
“彭禹?彭禹——
“我讓你停下!”
強而有力的手迅速拽住。
迷迷糊糊望過去,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站在那里。
“總算找到你了。”
“你……你是誰?”
意識混沌,辨認不清這個人的身份。但有個聲音在心底催促,自己不應該停下。
看著彭禹不斷掙扎,顓陽的臉色更陰沉了。
他死死盯著彭禹頭頂的詭異觸爪。
似彼岸花狀的觸爪探入彭禹的腦袋,從他魂魄中吸取著什么,并有一種奇怪的花粉,迷惑元神魂魄。
這一刻,顓陽終于看清花海中的怪獸。
那是一顆巨大的彼岸花魔。一坨坨乳白色的根系緊密糾纏,好似蠕動的蛆蟲。
在根莖盤周圍,一條條末端為彼岸花狀的觸須不斷伸展,吸收束縛著一道道魂魄。
那些魂魄虛弱無力,如彭禹一般飄蕩著,尋找著根本不存在的故鄉,為魔怪提供力量。
顓陽一路沖過來,魔怪也曾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