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光縣主站在皇宮門口神色十分復雜,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二次被皇后娘娘叫進宮了,上次被罵的狗血淋頭,不知這次自己即將面對的又會是些什么…
收拾了一下面部表情,擠出一個自認為還算得體的笑容,壽光縣主落落大方的把入宮腰牌給遞了過去,等待內(nèi)侍的查驗。
待那名面容蒼老的內(nèi)侍勘驗無誤后,畢恭畢敬的將腰牌遞還給他,嘴里還不忘奉承幾句:
“這才幾天,夫人又得娘娘召喚,奴婢這些年還是頭一回見呢…”
壽光縣主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內(nèi)侍是在調(diào)侃自己,立刻就想發(fā)作,可一想到這畢竟是在皇宮,還是隱忍了下來,只是臉色卻依然十分難看,接過腰牌后,冷哼一聲就朝兩儀殿方向走去,弄得身后的老內(nèi)侍一臉尷尬。
壽光縣主不知道皇后為什么又要讓自己入宮,不過想來應該跟最近長安各府的一些傳言有關,說是在薛國公嫁女的那天,自家閨女與太平縣伯在其府上后花園公然卿卿我我…
而且內(nèi)容傳得有模有樣,什么先是當眾承認了關系,然后又躲在花園里茍且云云…
壽光縣主為此還專門把宇文修多羅叫到跟前質(zhì)詢了一番,不過被閨女矢口否認了,只說是私底下的確見面談了些事情,其他并沒有僭越的舉動。
這話雖然自己信,可顯然皇后娘娘不信啊…
果不出壽光縣主所料,這次長孫連客套的過場都懶得走了,一見到壽光縣主本尊,劈頭蓋腦的就問道:
“你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相夫教子的?”
壽光縣主心肝一顫,連忙躬身請罪。
長孫卻不依不撓,外頭的傳言都傳進宮里來了,這幾天后宮里的嬪妃都在議論這件事。
說宇文家的閨女不守婦道,還未出閣便與人私通。
本來這件事長孫不打算再管,可偏偏連當時的另一位事主太平縣伯敬玄也被人給挖出來了!
這就沒法子了,太平縣伯與汝南公主的親事已經(jīng)無法更改,這是陛下前幾日從戶縣回來親口下的決斷,而此時坊間傳出這種事,這會極大的影響到皇家的聲譽!
“告訴本宮,你打算怎么辦?”
長孫坐在上首,一雙杏眼圓睜,仿佛要把下面的壽光縣主給一口吞了似的。
壽光縣主楞了楞,說實話在這之前她是想先皇家一步將宇文修多羅給嫁出去的,可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皇家必然不會松口,若是兩人先前清白也就罷了,現(xiàn)在既然公然有了瓜葛,那皇家斷無可能讓公主后嫁,這樣一來自己即便登門拜訪任城王府也無任何裨益。
“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見她如此知情識趣,長孫心中這才稍稍滿意,沉吟片刻便提出了解決辦法:
“公主婚嫁乃是大禮儀,皇家需要時間籌備,令愛既與駙馬有情,那么想必也不在乎什么風光大嫁,本宮有一提議,令愛以公主陪侍的身份與汝南公主一同出閣如何?這樣一來皇家的顏面得以保存,宇文家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
長孫說得輕描淡寫,壽光縣主卻聽得手腳冰涼,長孫的意思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要把自己女兒當成公主的附庸啊,陪侍?
說得不好聽些,換作尋常人家的說法,就是通房丫頭!
宇文家的嫡女怎能自賤身份給人做通房丫頭?連個妾都撈不著?
這樣一來就連自己準備的那些嫁妝也會變成公主的嫁妝,一同給拉到夫家府上去…
不成!萬萬不成!這天底下做娘的,有哪個不希望給自己女兒風風光光的操辦一場婚事?
壽光縣主想到這里,毅然決然的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看向長孫:
“請娘娘恕命婦決難從命!”
長孫一怔,她沒想到壽光縣主拒絕得這么干脆,心中微怒,“騰”的一下就從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