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黑臉神
祭祀先師自然是頭等大事,敬玄打定主意要與王通坐實這層師徒關系。
同樣跟著沾光的薛仁貴,雖然不大明白師兄為何這般大張旗鼓的祭拜王師傅,但也跟著忙前忙后的操辦起來。
他甚至還專門跑了一趟龍門縣,想把他未來岳丈也給請來,畢竟上次冒味送禮,好像岳丈對自己很不滿似的。
薛仁貴前腳剛踏入龍門縣衙,結果就被衙役們給攆了出來,說是縣令正在辦案,沒空接待他。
薛仁貴也不氣餒,知道柳應物因為香煙的事情對自己不高興,他心中牢記著師兄的教誨,那就是臉皮要厚,所以干脆一屁股坐在縣衙的花臺邊上等柳應物。
那些差役見攆不動他,也無可奈何,也不敢用強,畢竟他們是知道薛仁貴身份的,云中侯的師弟,這誰得罪的起?于是只好又派人回去告訴柳應物。
柳應物其實就在旁邊的屋子里悄悄的觀察這一切,不是他反悔不想嫁女,也不是他還生上回薛仁貴莽撞送禮的氣,他就是想拿捏一下薛仁貴。
因為他知道薛仁貴將來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若是不盡早確立一下翁婿之間的高低態勢,萬一等將來這小子封侯拜將之后,不把自己這個老丈人放在眼里怎么辦?
所以當他看見薛仁貴坐在花臺旁邊不肯走時,反而笑了起來,看來還是有效果的,只要再下幾劑猛藥,將來這小子一定乖乖聽自己這個老丈人的話!
恰好這時剛好有衙役進來匯報,柳應物便踱著方步,背著手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門。
薛仁貴一眼就看見了被眾人簇擁著過來的柳應物,立刻站起身來,沖他打招呼:
“岳丈!岳丈!”
柳應物佯裝怔了一下,然后才朝他點頭致意:
“薛少郎怎么來了?莫非侯爺又有什么差遣?”
薛仁貴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拉住柳應物的手傻笑道:
“師兄沒有差遣,小婿這次過來,就是想請岳丈參加小婿先師的祭祀大禮…”
柳應物聽后,微微皺眉,他記得薛仁貴先前說過,他與云中侯的先生,就是一尋常的私塾書生,這樣的人也值得辦祭祀大禮儀?
雖說云中侯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但身份就是身份,什么樣的人享受什么樣的祭祀,這都是有跡可循的,既不能僭越,也不能敷衍。
“什么樣的大禮儀?”
柳應物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他現在幾乎跟敬玄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敬玄因為僭越,被朝廷的言官彈劾攻詰,那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薛仁貴偏頭想了想,然后迷迷糊糊的答道:
“好像是叫什么太牢還是什么的,小婿當時也沒聽清…”
“什么?!太牢?!”
柳應物幾乎從原地跳了起來,這個云中侯,簡直是在沒事找事啊!你祭奠先師就祭奠啊,用什么太牢啊?!太牢也是能隨便用的?!
《禮記王制第五》有言:天子社稷皆大牢,諸侯社稷皆少牢。大夫士宗廟之祭,有田則祭,無田則薦。
大牢便是太牢,那是祭祀天子用的,你祭奠一鄉下書生,啟用這種規格,豈不是在自尋死路?!而且你又不是代表朝廷,做事豈能如此兒戲?!
“糊涂啊糊涂!云中侯現如今在哪?速速領我前去!”
柳應物反客為主,抓著薛仁貴的手就使勁往外拖,這種事情必須盡快阻止,免得傳出去大禍臨頭,要知道前隋那些反王起兵造反之前,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啟用太牢,祭祀上蒼,以求舉事名正言順,他可不想到時候也被牽連進去!
“岳丈莫慌,師兄還讓我找岳丈借點東西回去…”
薛仁貴掙脫了柳應物的手。
后者頓時一愣?借東西?腦子里旋即反應過來,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