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
沉默片刻,敬玄果斷的甩開宇文羅睺的手,三千人的規??隙ㄒ呀浖{入李世民的眼線了,說不定并州大都督府的駐軍就等著這幫人跳出來作亂呢,也好收割些人頭返回長安邀功請賞呢,不趕緊劃清界線,怕是但凡有個沾親帶故, 都會受到牽連。
“別??!”宇文羅睺又一把握住敬玄的手,模樣就跟小孩撒嬌似的:“這不特地跑回來找你想辦法嘛?!?
“我能有什么辦法??”
敬玄沒好氣的瞪著他,這已經屬于私募武裝的范疇了,跟偷偷摸摸往家里藏弓弩鎧甲沒什么區別,甚至還更嚴重,隨時都能被扣上一頂造反的大帽子!到那時候, 死的可不止是三千人!
“你怎么就沒辦法呢?”宇文羅睺脾氣也上來了:
“你早先在戶縣訓練的那些孩童, 不是也有些進了右領軍衛么?”
“要不你去跟杜君綽打聲招呼,讓他把我那三千弟兄也征召到右領軍衛去…”
“呸!”敬玄沖他吐了口唾沫:
“這能一樣?我才塞進去不到二十人, 而且都是走的朝廷正規途徑,文書,家世,樣樣俱全,且也專程向兵部報備了,以后他們就是我的親兵,我一個侯爺有二十名親兵不妨礙誰吧?”
“再說了,杜君綽一個三品將軍能做這么大的主?除非他腦袋不想要了!”
敬玄一邊說,一邊瞅著宇文羅睺,有時候真不知道宇文家的人腦袋是怎么長的,總干些游走在懸崖邊沿的亡命活計!還私下里鼓搗出一支鮮卑軍團,活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當年是什么身份似的!
“那你去找陛下說說,陛下說不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破例收編他們…”宇文羅睺仍舊不死心。
敬玄見他不依不饒,不由得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厚著臉皮去找李世民?上回春耕的時候朝廷諸位大佬已經提醒再三,讓自己沒事不要去長安瞎摻和, 才剛滿口答應,轉眼間就食言而肥,這讓人家怎么看待自己?
“難啊…”敬玄嘆息了一聲,盯著宇文羅睺問道:“如果朝廷愿意收編他們,但前提是必須將他們打散,充入各邊軍中,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宇文羅睺一愣神,旋即馬上搖頭答道:
“不可能,我了解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若是逼急了,他們可能會跑到薛延陀那邊去……”
右領軍衛已經有五千人了,再加上三千人也超編了,兵部也不可能再往右領軍衛追加軍費,這么大一筆支出,總要有人承擔,可沒人會愿意供養這么一批軍隊,先不說是不是錢的問題, 這等于是把朝廷的軍隊收歸到自家麾下,有邀買人心欲圖不軌的嫌疑。
“妹夫啊, 算我宇文羅睺求你了,只要這件事你能幫我辦妥,往后上刀山下火海,我宇文羅睺絕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宇文羅睺信誓旦旦的作著保證,但敬玄卻不為所動,反而是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瞧熱鬧的薛仁貴,對他說道:
“你現在去軍中點卯,然后再到長安找一下姜行本,見到人后,找他要一份西域地圖,你就說是我要的,他會明白是什么意思…”
薛仁貴聽后,立即點頭稱是,翻身上馬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兒了。
宇文羅睺見敬玄這時候還有閑心交待薛仁貴別的事,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賴,非說敬玄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起來?!?
敬玄沒心思與他磨嘴皮子,但宇文羅睺仍舊耍賴,非要他拿出一個章程才肯起身。
被逼無奈,敬玄只得蹲在他跟前,又用眼神支走了公輸秦,然后才說道: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讓薛仁貴去找姜行本?西域地圖?那玩意兒難道我沒有?還用得著找百騎司要?”
宇文羅睺腦子一根筋,聽得云里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