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變幻,可言語太輕太過蒼白,節哀順變的話又怎么能輕易說的出口。
“是,小姐。”
俯身領命后,三人不再多作耽擱,各自認準一處方向快速離去。
留在原地的青竹收起綠影,面上的神色似悲似慟,深深吐出來口濁氣方才邁開腿走向那條熟悉的路口。
黑黃被踩踏的夯實小道,兩邊鋪撒著細小的碎石子。
暗紅的血液染紅了大片土地,凝聚成小股小股順著雨水侵蝕出的水溝涓涓流淌。
‘小竹,咱家里種的白菜蘿卜可水靈了,快帶回去些,好給你們娘倆嘗個鮮?!?
——趴著躺在村口大樹下,是那個為人憨厚善良總變著法兒給她們送菜送糧的大貴叔。
利刃對穿了的胸膛中黑洞洞的大窟窿血早已流干,他的雙手皆被齊腕砍下。
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令他死不瞑目睜圓的眼中盡是痛苦。
“大貴叔…”
伸出的手微微顫抖,青竹紅著眼喚出聲卻再得不到他爽朗的大聲回應。
鼻間的酸澀自心頭涌上越發難忍,喉間的哽痛更是讓她連呼吸都帶著說不出的疼。
緩緩合上他的雙眼,垂放在身側的另只手用力緊握。
站起身來,青竹赤紅著雙眸拖著萬千沉重的雙腿繼續往里走。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具具支離破碎的身體。
心痛和悔恨交織化為滔天的怒火與殺意。
直至看見那兩張面孔,強制壓抑的情緒瞬間被破防,轟塌碎裂。
“石…爺爺…柱子叔…”
淚一滴滴從眼眶中快速滑落,喚出的那兩聲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卻依舊沙啞的不成調。
緊緊樓抱著石柱的上半身,石大牛涕淚橫流。
像是從胸腔內發出來的陣陣悲鳴由喉間不自覺地溢出化為了痛獸般的嘶吼。
“小竹子…我,我沒有老爹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被用力反握住,力道之大,生疼生疼卻敵不上他說出這句話后讓她心中鈍痛的半分。
‘小竹,以后讓你大牛哥護著你陪著你,臟活累活全讓他替你做,你個小丫頭可不興這般逞強!’
‘這皮小子真是氣得我頭疼,嗨,哪有咱們小竹半點乖巧可愛!’
‘阮妹子你放心,她沒有爹爹還有我這個做叔叔的呢!我看那群混小子誰敢再對她說那么些混賬話!’
‘小竹子啊,都說我對你們娘倆這般好,不過是想為自家小子提前做打算白撿個兒媳婦。
簡直是放屁!你可不能信哈~
你柱子叔我可是一直以來都在盤算怎么將你拐回家來當閨女兒的呢,哈哈哈哈…’
跌坐在他的身邊,青竹張開嘴確是再發不出半點兒聲來。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石大牛賭咒發誓,眼中的殺意沸騰宛如實質,周身的靈氣更是不穩正大肆波動。
青竹甩掉眼中的眼淚,看清他此時的模樣心下駭然,“大牛哥,冷靜!”
“我冷靜?要怎么冷靜!我冷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