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正中,有一小塊菜園,無非是一些白菜、蘿卜、韭菜等;大門左側有一棵大槐樹,風一吹過,寬大、墨綠的樹葉嘩啦啦響著;
大門右側有一棵樹,也是槐樹。
‘門口鬼拍手……’
何長安心里嘀咕著,覺得大唐的這種風俗不太好,回頭就尋幾棵銀杏樹、桂花樹、鳳凰樹栽上;另外菜園子里也該栽幾株牡丹。
人嘛,虛活一世,求個舒適、富貴、多子多?!?
閑來插花,飲酒賞月?
既然上蒼給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就要把握住,不能再如前世那般,空有一身擒拿格斗硬氣功,卻只能混到給人當保鏢……
還是個糟老頭子的、貼身保鏢。
何長安笑了笑,扶墻走了幾步,覺得腿腳酸軟的不太厲害了,這才慢慢走下臺階。
那村姑,有點虎。
模糊間記得,模樣兒還挺俊的,清秀可人,就是有點瘦,手感不是很好,稍微一使勁兒,似乎就能摳到骨頭縫……
算了,總比手上肉多些;
就當是、系統老爺爺贈送的穿越小禮包吧。
這一世的‘便宜老爹’是縣衙的老伙夫,這個點了,應該早就在縣衙后廚忙完、正蹲在某個朝南的墻角曬太陽。
少年喪母,父子關系一般,這便是何長安的家庭狀況。
他回屋從墻上摘下腰刀,仔細栓在腰間,并抽出那柄衙門配發(fā)的刀子,屈指一彈,發(fā)出叮一聲脆響。
鋼水不錯。
何長安剛要出門,覺得還差點什么,便開始翻箱倒柜,將原主的一些藏品仔細清點,無外乎一些散碎銀子、鄰家小娘的紅肚兜、幾本手抄小閑書;
他搖頭苦笑。
這位仁兄、怪不得讓一位村姑花了十兩銀子,只一個晚上就給搗騰過去了,這愛好……
就挺別致。
他將所有的散碎銀子都收起來,其余的東西,則捏著鼻子丟進炕洞,這才拍拍手起身。
丟掉那些沒用的,把所有最值錢的東西裝身上,這是何長安多年養(yǎng)成的好習慣,刀頭舔血的日子里,誰知道哪天就回不去了……
‘前生給一糟老頭子當貼身保鏢,今世大唐作捕快,還真是世事無常呢?!?
‘這是大唐的哪一個年代?難道是安史之亂前后,連年征戰(zhàn)損失太多的男丁,才會出現這種包養(yǎng)男人的風俗習慣?’
‘看來,我何長安、趕上了一個好時代啊?!?
……
鎖了破落木門,何長安慢慢向縣衙走去。
他臉色有點蒼白,腳下自然有些虛浮,但心里舒坦。
因為,他身上現在有十一兩三錢銀子,在這經濟落后、民風淳樸的未央縣,算是有錢人了。
一二兩銀子,即可讓三口之家一年內衣食無憂;
十一兩三錢銀子,如果戒了勾欄聽曲、動不動就上頭打賞的毛病,就算宅在家里、跟那村姑愉快的玩耍十年,都沒有問題。
啊,終于不再是房奴了;
終于、可以躺下奮斗了……
村姑姐姐,雖然你包養(yǎng)了我,但我何長安作為一個大唐男人,胸懷壯志,志在四方,怎能只吃一碗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