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魔塔下的宿舍里,何長安腳下有些飄,若不是擔心被鄭公‘錄制小視頻’,他甚至都想哼哼幾句。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
‘整整五百兩銀子,都可以聞五六次錦瑟姑娘了,誰還要夫妻啊。’
張議潮那老小子,還真的挺仗義,捉來一個黃門侍郎邢玉齋,一高興,直接扔過來一儲物袋。
七八瓶丹藥,幾疊鬼畫符,數件儒家文寶,一把品階不錯的刀……
當然,最貴的還是這儲物袋本身。
儲物袋看上去絲毫不起眼,但內部空間能裝下一屋子東西,用饕餮獸的皮肉筋骨煉制而成,屬于空間法寶。
在大唐,能用得起這玩意兒的,一般都是高人。
‘可惜沒有送幾百枚靈礦石、血精石啥的,在修真界,那些東西才是硬通貨……’
何長安正想的高興,就看到魚幼薇緩步走進來,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瞅著他。
“魚頭兒、有事?”何長安趕緊上前,躬身抱拳。
對這位體態豐腴、凹凸有致的頂頭上司,何長安打心眼兒里喜歡,敬畏有加,且夾帶一絲莫名的溫暖。
差不多就是老娘離世太早、命苦還沒個姐姐的那種感覺。
才不是因為她胸大……
“你認識李義山?”魚幼薇走到石桌邊,慢慢坐下,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問道。
“呃、認識,不熟。”何長安干脆的回答。
那老頭兒名聲不太好,到處都是債主,何長安才預支一年的薪水,他擔心這魚幼薇也是拐彎抹角來討債的。
“真不熟?”魚幼薇略微有些失望。
她坐在石凳上,一雙妙目望著門外略有些失神,臉上橫七豎八的十余道傷痕,讓她看起來頗有野性,反而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何長安沒敢吱聲。
搞不清楚狀況之前,最好少嗶嗶,人常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便是這個意思。
魚幼薇伸手掠一下耳邊青絲,突然苦笑道:“罷了,你這會兒去見他,幫我帶些東西。”
說著話,她取出一小包東西,隨手丟給何長安,起身出門:“估計他又沒銀子花了,你……讓他省著花。”
‘什么情況?魚幼薇包養李義山?’
‘老白臉,不錯啊,這么野性的女人都敢招惹……’
何長安一時間有些懵逼,接過一小包銀子,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想起李義山那一頭騷亂白發,再看看這位野性十足的六品武夫、玄階斬妖使,總有種、壹樹梨花壓海棠的錯覺。
“魚頭兒,這些銀子……”何長安掂了掂,總共不到五十兩。
“交給他就行了,就說……算了,你就說是你借給他的。”魚幼薇說完話,轉身就走,臉上竟然有一抹微不可查的女兒嬌羞。
“魚頭兒,我到哪里去見他啊?”何長安呆了呆,問道。
“羅大器那里。”魚幼薇頭也不回的說道。
……
李義山很狼狽,還是那一身邋遢儒生衣衫,臉上卻沒了昔日的清高,雙目赤紅,急吼吼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左手不停的掐指推演,口中念叨著‘乾坤屯離、無妄歸妹’,一頭騷亂白發猶如亂草……
羅大器坐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臉,一聲不吭。
何長安剛在門口一探頭,羅大器坐著沒動,李義山則快步迎上來,一把抓住何長安的胳膊,吼道:“狗賊,看你還躲著不出來!”
何長安苦笑一聲,道:“義山師兄,我最近手頭很緊,真沒銀子。”
心下狐疑,嘀咕道:‘這老頭兒門路廣啊,斬妖司都能找上門來。’
“誰要銀子!走走走,跟我走一趟。”李義山拉著何長安就走,渾不理羅大器的嫌棄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