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議潮的凌空一拳,聲勢浩大,卷起一陣狂風,吹得何長安東倒西歪、鄭公的衣衫獵獵作響。
可到了老讀書人身周三尺內,卻化為清風拂面,只是讓他花白須發微微一動。
張議潮吃了一驚,還想出拳,卻被鄭公一腳踢飛,滾進鎮妖樓去。
“呂先生、實在抱歉,鄭小妹御下無方,沖撞了呂先生,還請見諒。”鄭公躬身抱拳,滿臉歉意的說道。
“看你說的哪里話,張將軍鎮守大唐西域,沒有點火性、如何統領三軍,我看就很好啊。”呂先生望著鎮妖樓,甚是感慨,
“紅袖姑娘躲著不見我,這又算什么道理?”
鄭公笑道:“紅袖溫柔嫻靜,最近迷上女紅了。”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是錯的。”呂先生溫和的笑笑,抬頭再看一眼鎮妖樓。
七樓一個窗戶里,紅袖姑娘探出半個身子,朝著老讀書人揮拳、做鬼臉,看口型似乎是‘糟老頭子’幾個字……
老讀書人呵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捏在手中揚了揚,笑道:“看看,還是紅袖姑娘懂禮數,怪不得這么快就入了武夫三品境;
不過,閨女家家的,橫練一身腱子肉手感不好,小心嫁不出去。
這本‘春黎’,我覺得正適合你。”
“春黎劍譜?”
鄭公臉色微變,瞅一眼書本,欲言又止;鄭紅袖則如一只火紅蝴蝶,翩翩然就飛掠而來,一把抓走那本《春黎劍譜》,喜笑顏開。
“老頭兒,謝謝你的劍譜!”俊俏小臉上,滿是喜悅,笑道:“不過、你可別有非分之想啊,我才不會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呂先生哈哈大笑,鄭公面皮微燙。
何長安一臉懵逼。
玉面狐貍則滿臉羨慕,咿咿呀呀的朝鄭紅袖揮動粉嫩爪子,三條袖珍尾巴使勁甩動,一看就是舔狗……
咳、舔狐貍。
“呂先生,這‘春黎劍譜’可是道門至高……”鄭公上前一步,臉色甚為鄭重。
呂先生笑了笑,瞅著紅袖姑娘,眼角扯出十余條魚尾紋,看起來心情不錯,溫言道:“紅袖姑娘無須擔心,這本‘春黎’是李青蓮師父送我的,你放心參悟。”
鄭公聽得嘴角直抽搐,心里嘀咕:‘以皮道人的性情,如果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過,豈能送人東西?而且,還是道門三大劍譜之一的春黎……’
呂先生似乎能聽到鄭公的心里話,轉頭盯住他,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鄭公臉色一僵,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呂先生一聲‘鄭小妹過來’,嚇得一激靈,乖乖走到呂先生面前。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解?”呂先生問道。
“就是以小人的心思、去猜度君子的想法……”鄭公答道。
“錯了。”
呂先生從袖中取出一根戒尺,持在手中,默默的瞅著鄭公。
鄭公苦著臉,有些不甘的嘀咕著什么,老老實實伸出左手,手掌朝上、手背向下。
啪、啪啪。
三聲清脆戒尺打掌心,鄭公白凈、帥氣而端嚴的臉上一陣抽搐,挨打的左手哆嗦著,似乎很疼。
“你老師沒告訴過你、這些最淺顯的道理?”呂先生問道。
鄭公訕笑不語。
“那好,下次遇見他了,我跟他好好講講當老師的一些道理,這樣不行的,你看你,讓一個糟老頭子打手心,竟然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
只能說,你老師不行啊,就連‘遇剛則剛、清風明月在山崗’這么淺顯的武學道理都沒給你講透,簡直就是誤人子弟、不為人子啊……”
呂先生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講道理’,聽得何長安一頭霧水,鄭公、紅袖姑娘卻一臉鄭重;
直到老讀書人一口氣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