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老人、小慧聽的有些牙疼,覺得這名中年男子、有些言過其實。
……
何長安躺在一片干涸的心湖之中,渾身血肉模糊,經脈被撕扯的七零八落,丹田靈海也碎成七八片,看起來凄慘無比。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稍微一動,便是一陣死去活來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但就這樣慢慢死去,他又不甘心。
他還年輕,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還有很多逼沒裝,還有很多花沒插,他才十八歲……
何長安突然想起了呂先生,那位溫和、平凡而古板的老讀書人。
老讀書人說過很多話,嘮嘮叨叨的,像所有善意的老人一樣,總會把一些很簡單的事情,講出一大堆道理來;
而對一些很高大上的問題,卻往往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其中,便有關于武夫破境、劍修、長生等問題,何長安很認真的請教,老讀書人很不負責任的隨口敷衍,偏生一臉鄭重其事……
‘人人都說修行之法,是逆天而為,連天都逆了,你的氣機還能順暢嗎?’
‘破境破境,沒有境,破什么破?是破罐子破摔還差不多。’
如此這般,等等。
何長安還想到很多人,老爹,李義山,趙正,杜十三,溫太原,沈巖,鄭公,小尼姑,鄭紅袖……
對了,還有阿酒。
那個黑而清秀、板上釘釘的丫頭,體內沒有一絲一縷的靈氣,一把竹劍是如何做到一擊斃命的?
是劍意。
劍意、有是什么呢?
何長安沉浸于思索,來自奇經八脈、丹田靈海和神魂深處的劇痛,似乎稍微緩解了些……
他想起很多往事,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沉寂的小黑棍微微動了動。
他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何長安強忍著徹骨的劇痛,慢慢調息,開始搬運大小周天,讓小黑棍循著經脈慢慢流轉,不再刻意追求吐納……
心湖之上,開始有白霧蒸騰、凝聚,最后化為一點一滴的靈液,從高處滴落下來,砸在干涸、龜裂的土地上。
一滴,兩滴,滴。
猶如一場姍姍來遲的春雨,終于淅淅瀝瀝的落下來,絲絲縷縷,潤物無聲。
經過春雨的滋潤和澆灌,何長安被撕裂的經脈、丹田靈海,開始變得柔軟,散發出陣陣青草的氣息。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
遠遠的,有春雷陣陣,雷聲如鼓。
心湖里,有人慢慢坐了起來,嘀咕一句:‘那個自稱劍修的阿飛、太能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