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的意識到,這是何長安的小詭計,老頭兒也不惱,只是搖著頭哀嘆一聲‘人心不古、如之奈何’。
張小衍被一老一少的一番‘講道理’,惹得噗嗤一笑,直接將自己吃剩下的兩只包子扔出去,砸向胡不言、何長安二人,“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二人順手接住飛來包子。
何長安輕輕咬一口,有些嫌棄的說道:“上面一股胭脂水粉味,好難聞……”
然后,眼窩里就被人搗了一拳。
……
胡不言還算厚道,只是一頓拳腳,將何長安打了個半死,卻也不再跟這個愣頭青‘講道理’了。
有時候,還是拳頭硬了好說話。
何長安躺在一只大水桶里,奄奄一息,就算是聞著一股腥臊難聞的氣味,感覺絲絲縷縷的藥氣鉆入體內(nèi),卻也只能閉著眼,默默忍受。
他搞不清楚,那個神神叨叨的胡不言想干什么,但很清楚的知道,這位山居客棧的魁梧老人在干什么。
藥浴。
藥物品類絲毫不知,應(yīng)該價值不菲,何長安根據(jù)氣味,初步判斷,應(yīng)該是幾樣妖族之物、混合了幾十樣草藥。
他的心神,盤坐在心湖之上,強(qiáng)忍著經(jīng)脈里的爽,神魂深處的麻,和五臟六腑里的癢,硬是一聲不吭。
泡澡的過程,甚是美妙,有種飄飄欲仙之感,那腥臊難聞的氣息滲入何長安身體,迅速修補(bǔ)被胡不言打殘廢的經(jīng)脈、五臟六腑和骨頭。
如此藥浴,持續(xù)了大約三個時辰左右。
然后,便是搓澡。
搓澡的過程,卻有些難以言傳。
疼,太雞兒疼了。
而且,還是那種純粹的疼,既不麻也不癢。
魁梧老人一雙蒲扇大手,提著何長安的小身板,就像提了一尾小雜魚,隨手丟在一張木板上,順著捋一把,從頭到腳,所有的骨關(guān)節(jié)便脫了節(jié)。
然后,再捋一把,有些筋骨似乎都要被扯斷。
接下來,便是各種捏、各種揉,各種用指頭往骨縫里戳,帶著一股森寒的、類似劍氣的玩意,將何長安由內(nèi)到外,差不多戳成了篩子……
何長安面色平靜,甚至臉部的肌肉都沒扯動。
這樣半死不活的療傷經(jīng)歷,他已經(jīng)有過很多次,多上一次兩次,無所謂。
他就是有些擔(dān)心,那個胡不言、眼前這個魁梧老人,到底為什么要幫助他淬煉肉身。
應(yīng)該是一種善意之舉,但人在江湖,自己又沒付出什么,人家憑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
這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讀書人把道理都講完了,卻還是一個個弱不禁風(fēng)的,經(jīng)常唾面自干,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