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州知府林楓跪在地上,心中確實是有些欣喜的。
待到陛下訓話之后,他便要跟左相汪兆麟誣陷清風寨九當家賽臥龍他就是秦祚明的事。
如此一來,不管真假,徐家堡子就別想保住了。
在林楓看來,清風寨九當家喬六,如此有學識有手段的一個人,怎么能叫喬六呢?
他一定是假的!
除了林楓這般想,其余的知府或者生員心里犯嘀咕,因為他們想著謀反的事是不是泄露了?
但如此大規(guī)模的征召生員以及官員,應該是覺得官員不夠,需要繼續(xù)取進士的事。
無論如何,五千余人的心思各異。
張獻忠身著龍袍,站在大慈寺的高處,望著烏壓壓跪倒在地的人。
“左相,人都到齊了?”
汪兆麟當即出列拱手道:“回陛下,共計五千三百一十二人。”
“我記得人數(shù)不對。”張獻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腦門上的小凹陷。
“乃是雅州官紳郝孟旋密圖謀反,偽造陛下的詔書,把這些人全都給征召回去,除了雅州生員,剩下的人都在這里了。”
張獻忠冷哼一聲:“那就全殺了吧。”
“陛下。”孫可望當即單膝跪地:“五千余人,還都是讀書人,全都殺了。
我們將來還如何在成都落腳,以川蜀為根據(jù),進取天下?”
“陛下,大哥說的對。”李定國也急忙勸慰:
“如此殺人,以后誰還敢信任于我大西,蜀人還如何敢為我大西效命?”
“陛下,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
汪兆麟面露兇狠,只要殺了這些有生力量,那川蜀本地的官紳還敢反嗎?
這就是敢謀反的下場!
至于更深層面,那就是蜀人當官的越來越多,這些人自動聚在一起,妨礙了汪兆麟大權(quán)獨攬。
禮部尚書吳繼善便是妨礙了汪兆麟,便被他進讒言,直接被張獻忠給殺了。
還有兵部尚書龔完敬也是跟川蜀人勾勾搭搭的,得想法法子弄死他。
因為張獻忠入川之后,很是重用川人,左右丞相的右相便是川人。
只是右相他只想著富貴,不和汪兆麟爭權(quán)奪利,還沒有被汪兆麟給惦記上。
六個尚書,同樣有三個是川人,戶部禮部兵部的位置。
尤其是在爭取官紳階級,張獻忠做的要比李自成強上許多,不僅取士頗多,而且一州的人可為狀元、榜眼、探花。
未取童生不許躲閃,已中者不得寧家,未中者不得在鄉(xiāng)居住。
張獻忠以為秀才在鄉(xiāng)造言生事,并家眷盡驅(qū)入城中,十人一結(jié),一家有事,連坐九家。
這些措施,實質(zhì)上反映了大西政權(quán)對地主階級既爭取,又控制的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汪兆麟察覺這些人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尤其是王應熊開始征召川人官紳反抗大西軍。
汪兆麟這就萌生了殺一儆百的想法,把所有的秀才全都殺了,看看鄉(xiāng)間百姓還有誰能蠱惑的起來。
而張獻忠對此也是十分認同,他相信只要自己手里有兵,有刀。
他過分迷信武力,天下之大,總會有許多讀書人為他效命。
況且在張獻忠看來,是這些人有錯在先,殺了也就殺了!
所以面對兩個兒子的勸諫,張獻忠搖搖頭:“人命在我,我命在天。四方有路,在劫難逃。”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早就把他自己看做了天。
如今,他便是以上天之子行事,撲殺敢反抗他的逆民。
大慈寺的門早就被重重的關(guān)上了。
“陛下。”孫可望剛想再勸。
李定國見狀不可更改,心中暗恨汪兆麟。
他是安徽的官紳,混跡于大西軍后巧于逢